“哎,好,知道了,那大姐,回頭咱們見了再說,好,再見,”葉媽媽笑容滿面地掛上了電話,她扭頭沖葉想笑說,“想想,起來了?”“嗯,媽早,啊~~~”葉想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這幾天都是晚睡晚起,因為是過年,葉師長也沒多說什么。大前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她和葉媽媽守夜守到中央一歡樂今宵的歌聲響起之后,葉大師長才從部隊趕回家跟她們團圓。
葉想一搖三晃地摔倒在沙發上,頭枕在葉媽媽的肩上,“困死了……”她揉揉眼睛說。葉媽媽一臉憐愛地摸著她的臉,又低頭聞了聞,“你們昨天晚上放了多少炮啊?怎么身上還有火藥味兒?”“啊?記不清了,反正什么閃光鞭,震天雷,二踢腳的都是林晃和小于哥放的,我和燕兒就放了幾個彩明珠和嗞花,味兒很大嗎?”葉想一邊說一邊抬胳膊聞了聞。
“你怎么叫小晃名字啊,應該叫哥,”葉媽媽說,葉想翻了個白眼,“好肉麻!”也不知道她是指小晃這個名字還是那個哥哥的稱呼。“什么肉麻?那是禮貌!”葉師長正好從書房里出來聽了個正著,再一看葉同學的坐姿,他眉頭一皺,一屁股坐在了那母女倆的對面!“怎么的,骨頭睡沒了?你給我坐好了!”
葉想一撇嘴懶洋洋地坐直了身體,葉師長還要說話,被葉媽媽一眼堵了回去,“我說你呀,一早兒你就跟吃了火藥似的,大過年的輕松一下又何妨?”葉媽媽半開玩笑地說。葉師長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瞎說啥呢?緊張,嚴肅,活潑,時時要記牢!懂不懂,嗯?!”說完他盯著葉想。葉媽媽又好氣又好笑,這老頭唱得又是哪一出啊,這是家里又不是兵營!
正好警衛員小于給葉師長送上了一杯新泡的濃茶,這是葉師長的習慣,早起吃過飯得先喝杯茶。他端起來吸溜著喝了一口,順便吐掉了嘴里的茶葉梗,正要喝第二口,就聽葉想說,“我懂啊,您嚴肅,我媽緊張,我活潑嘛!”“哧,”葉媽媽和小于同時噴笑了出來,葉師長差點沒燙了舌頭,“胡扯!”葉想看著有點狼狽的葉師長笑著說,“說錯了?難道是我嚴肅,您活潑?”
“鈴……”茶幾上的電話及時響了起來,把葉大師長的吼叫聲噎在了喉嚨里,小于趕緊去接電話,“您好,請問哪里?是,是,您稍等!”他用手捂住話筒低聲說,“師長,黃部長的電話。”葉師長放下茶杯,先威嚴地瞪了一眼葉同學,意思是一會兒再跟你算帳,這才接過了電話,“喂,老黃啊,這太陽打西邊出來啦,啊?你肯主動給我打電話?新鮮呀!”
葉媽媽悄聲說,“廚房里給你留著飯呢,快去吃吧,”葉想點點頭,站起身往廚房走,她沒長后眼,當然不知道正在打電話的葉師長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不自覺的疼愛。坐在葉師長對面的葉媽媽自然都看在眼里,心里猛然涌起一種說不出的柔軟,一直盼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丈夫和女兒能像別人家那樣和睦相處,嬉笑自如,那樣該有多幸福。現在美夢成真時才發現,那遠比自己想象的更幸福!
“這個老黃!”葉師長咚地一下掛上了電話,葉媽媽回過神來,“怎么了,這兩天就聽你數落他,早上不高興也是為了他?”“哎…”葉師長出了一口長氣,用手一搓臉,“這幫子老機關,就沒一個好鳥!”“老葉!”葉媽媽輕叫了一聲。“干嗎?!我說錯了嗎!”葉師長濃眉一揚,“尤其這個管后勤的老黃,別人要是只鐵公雞,那他就是磁鐵的!不但不拔毛還帶往回吸的,錢袋子栓的比栓他老婆的褲腰帶還緊!”葉師長極度憤憤不平,“噗哧,”咬著面包端著牛奶剛從廚房里走回來的葉想忍不住笑了出來。
“老葉!”葉媽媽拔高了嗓門,當著孩子胡說些什么呢,葉師長自知失言,悻悻然地端起茶杯猛灌,小于拎著暖壺在旁邊隨時準備蓄水。“好吃嗎?”葉媽媽面對女兒那就是絕對的慈愛,“就那么回事兒,”葉想滿嘴面包含糊地說了一句。“這么好吃的面包就那么回事兒?!你們這些沒受過罪的孩子真是不知人間疾苦!”葉師長又不滿意了,“我小時候能吃飽飯就覺得美的不行了!哪還敢想吃面包!”
葉想也不生氣,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對于葉師長表面粗暴,其實內在也很粗暴,但是很疼老婆女兒的個性已經了解得透透的了。大部分軍人,尤其是野戰軍的那些長年不能回家的男人們,對于家人都有著很多的負疚感,因而回了家都會多干活,平常寧可苦自己也要把那點不多的工資攢起來交給家里。到了葉大師長這個位置,自然過得沒有這么艱難,但之前這些年也是一樣熬過來的。
“你行了啊,”葉媽媽攔了一句,“孩子說句話你就上綱上線的,以后還讓不讓孩子說話了?”葉師長立刻閉上了嘴。葉想心里偷樂,以柔克剛這四個字體現在葉媽媽身上是再貼切不過的了,她從來不大嗓門說話,可句句在理上,葉師長就吃這個!這不但值得表揚而且值得學習啊!“老葉,你也別再發愁了,待遇這事兒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辦成的,”葉媽媽又柔聲安慰了葉師長一句。
“哼,真沒法說!打我當連長那年起就說要提高咱們基層軍人的生活待遇,說什么軍區已經有所動議了,結果老子現在都師長了,那待遇還賴在軍區不下來呢,合著那待遇比咱活得明白,呆在軍區比下基層要舒服得多是吧!”葉師長難得調侃了一句,葉媽媽和葉想都笑了起來,小于也笑著幫師長往杯子里蓄水,屋里的氣氛登時松緩了許多。
“說了半天,都一個錢字鬧的,”笑完之后,葉媽媽有些感概。“出什么事兒了?”葉想好奇地問了一句,“大人的事兒,也是你爸爸的工作,別問了,”葉媽媽委婉地說了一句。葉想知道軍隊機密多,也沒再多問,別的不說,以前九級鉗工父母的臥室,葉同學進出如入無人之境,可現在葉師長的書房她都不能隨便進了。
看樣子不論啥年代,錢都是永恒的問題啊,吸著牛奶的葉想隨意地撿起份報紙翻看,耳邊傳來父母的聊天聲,她也沒在意,無意間掃到了一條新聞,葉同學瞪大了眼睛,“咳咳!”她大聲咳嗽了起來,牛奶噴了一報紙。“哎喲!”葉媽媽驚叫了一聲,機靈的小于飛快地從廁所里拿了條毛巾過來,葉媽媽接過來給葉想擦著,“怎么了,嗆著沒有?”“沒事兒,”葉想連連搖頭,手里還攥著報紙不松手。
“今年是94年對吧!”葉想沒頭沒腦的問題讓其他人都愣住了,“是啊,”小于看沒人說話趕緊應了一句。葉想突然大笑,“太好了!”“什么就太好了?!”葉師長皺了眉頭問。“想想,你沒事兒吧?”葉媽媽有點擔心地上下打量著貌似神經失常的葉同學。葉想做了深呼吸,讓自己興奮的心情冷卻一下才說,“媽,咱家炒股嗎?”
“炒什么?”葉師長搶著問了一句,“股票,炒股就是買賣股票!”葉想微笑著解釋。“股票什么的我知道,你問這個干嘛?”葉媽媽問。“媽,我告訴你啊,股市現在還沒有跌到最低點,到六月底,呃,我是說我估計啊,到六月底的時候差不多就是最低了,如果我們進一些股票等到價格上揚的時候拋出,那我們就能賺一筆錢了!”葉同學越說越高興,漫天飛舞的不是吐沫星子而是粉紅色的毛爺爺,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唱著那首歌,太陽最紅j□j最親,您的光輝思想永遠照我心……
“想想,你在說什么啊?”葉媽媽遲疑地說了一句,這孩子不是睡迷糊了吧,伸手想要摸葉同學的額頭,看她是不是在發燒說胡話。“哎呀媽!”葉想哭笑不得,“我說正經的呢!”“那個什么股票,你怎么知道什么時候賺錢什么時候賠錢啊?”倒是葉師長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得多了,一個問題直取要害。葉想登時語塞……
“呃,看報紙,看書籍,研究啊!”葉同學趕緊找了個理由,“你什么時候開始對這些感興趣了?”葉師長又問。葉想咬了下嘴唇,只能拿出殺手锏了,“我感興趣的多了,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她狀似隨意地說。這話一出口,自然觸動了葉師長夫婦的心事,也對啊,以前對女兒關心的不夠,她究竟喜歡過什么還真是不太清楚。葉師長立刻蔫了,葉媽媽心里也有點難過,正要說些什么,門鈴一響,沒一會兒小于領著林政委和林燕走了進來。
屋里的氣氛立刻熱鬧了起來,葉想和林燕分別給長輩們拜年,然后大人們又拿了紅包給小輩們,林政委和葉媽媽都是早有準備,葉師長沒準備不說,還大發謬論說這是封建傳統,應該破除!葉媽媽笑嗔他胡說八道,林政委樂了,接過葉想親自送上的茶水道謝之后才笑說,“弟妹你不知道,這幾天咱們魯參謀長帶著他那個侄孫子四處走,給人拜年,收了不少紅包,老葉是眼饞了。”
葉媽媽她們就笑,葉師長哼了一聲,“他那是拜年啊?我還以為他是收稅的呢,一個也不放過!”屋里的人轟然大笑,看著大人們談笑風生,葉想跟林燕彼此做了個眼色,兩人跟葉媽媽打了聲招呼,就手拉手地上樓去了。林政委看著兩個女孩兒的身影消失之后才說,“這倆個孩子感情真好,其實我家林燕心也高得很,不知道怎么跟想想就這么合得來!”“緣分嘛!”葉媽媽溫婉一笑,林政委眼含笑意地點點頭,“還真是緣分。”“行了,別說孩子了,”葉師長不耐煩地一揮手,“說正事,浩然啊,剛才老黃給我打電話,你知道那小子說什么……”
不管樓下大人們在聊些什么,林燕進了葉想的屋子就先往她床上一躺,“接著,”葉想扔了一個洗好的蘋果給她,林燕“咔嗤”咬了一大口才笑問,“你手里拿著什么報啊?一直不撒手?”“啊?北京晚報!”葉想經她這么一提醒,才想起自己手里竟然一直攥著報紙沒松手,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人為財死啊,自己這還沒見到錢呢,就先攥著“財運”不松手了。
把報紙放在桌上,葉想隨口問了一句,“你哥呢?怎么沒來?”林燕聞言眼睛一亮,看樣子這幾天大哥天天拉著自己來找葉想果然有作用,不管心里怎么想,她表情還是很隨意的,“喔,好像是團里有什么事兒,他去師部了,可能一會兒就來吧,過來坐。”“喔,”葉想點點頭,跟林燕擠在一起,她看報紙,又把書桌上的臺歷拿過來翻,琢磨著股票的事情。
葉同學是學財經出身的,第一篇正式論文寫的就是月開始到那段股票熊市的研究報告。雖然當時寫的時候痛苦難熬,被教授退回來的時候哭天喊地帶罵娘,但也正因為如此,葉同學對那段歷史印象深刻無比。那個時候的股市從1500多點一直跌到了300多點,而從七月底開始突然強勢反彈一直到九月中,上漲幅度高達百分之七十九,為數不多的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撈到股市第一桶金的。
這些數字分外清晰地印在葉想的腦海里,因為那個時候自己曾慨嘆,千金難買早知道啊,要是能在那時候買xx股,xx股,還有xx股,那不就發了嘛!還用受那變態教授的折磨!嘿嘿,葉同學開始傻笑,現在不用千金,咱也早知道了,那句臺詞是怎么說的,曾經有一個機會放在十年前,而我死活撈不著,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要說的是……買它一萬股!!!
林燕一直沒有作聲,安靜地啃蘋果看著發呆的葉想,心里盤算著哥哥放假的這段日子不知道能不能把葉想“拿下”。這個丫頭有時候神經太粗了,而且不拐彎,真能急死個人!林燕知道,哥哥真的動心了。林晃有多優秀,多驕傲,自己這個做妹妹的最明白,更重要的是,哥哥很自愛,不像有些男生,長得帥點兒就以為地球圍著他轉了。
以前有好多女孩兒追哥哥,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且都不給那些女孩兒幻想的機會,禮貌但疏遠,就像……林燕不禁苦笑,就像對小方。話說這幾天小方幾乎天天打電話找林晃,林燕連謊話都快說不下去了,小方還是能笑咪咪地說,這樣啊,沒關系,那我明天再打電話找他好了。要說這個小方姐還真有韌性,可惜用得不是地方啊……
“呵呵…”葉同學突然傻笑的聲音嚇了林燕一跳,看著貌似口水都快要流出來的葉想,林燕忍不住翻白眼又忍不住好笑,也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什么!不過葉想真的很好,別說哥哥,自己也好喜歡她。只是自己就不明白,為什么她身上一點傲氣也沒有呢,天生缺乏自信的小朱就不說了,自己和魯佳這樣的大院子女,哪個沒有點“個性”,可葉同學就沒有,特平民的感覺,真是奇了怪了!
先不說這邊葉同學和林燕同床異夢地各自打著小算盤,在師部碰了頭的林晃和孫國輝正結伴同行。“老虎,我以為你回老家了,”林晃掏出煙點上,轉手遞給孫國輝,孫國輝搖手拒絕了,“這兩天上火,”然后又說,“我爸媽都過了大半輩子了,還從沒來過北京,今年正好我老鄉調到師招待所,給弄了兩間房,我干脆把他們接來了。”“也對,老人家辛苦半輩子了,應該帶他們好好玩玩,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你可別客氣!”林晃噴了口煙出來。
“不用了,跟你沒什么好客氣的,再說,咱們這任務一來,我就得送他們走!”孫國輝摘了帽子撓了撓頭。“是啊,那老兩口能自己走嗎?”林晃問。“沒關系,我姐也來了,有她呢,”孫國輝帶回了帽子。“那就好,都去哪兒玩了,故宮,北海,頤和園,雍和宮?”林晃報出了一連串的景點,“市里的都去了,三十之前還去了趟xx公園廟會,”說到這兒,孫國輝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山坡上的葉想,那樣清新干凈的坐在陽光之下。孫國輝沒發現林晃突然落后了他一步,依然往前走著,回過神兒來的林晃趕緊追了上去,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了起來,大步地前行著。
“哥?你要去哪兒啊,什么時候回來?”回到家就得知這個消息的林燕一邊收拾行李,一邊皺眉問。“軍事機密,無可奉告!”林晃做了個鬼臉,順手往軍用背包里塞了兩條中華。林燕不贊同地說,“你抽這么多煙啊?這對身體不好!”林晃笑說,“我知道,我是給朋友帶的!”“哪個朋友?”“軍事機密!”“切,”林燕哼了一聲,然后又嘆息了一聲,“可惜,本來以為……“她話沒說完,可林晃知道她在說什么,只微微一笑,“放心,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晃,孫國輝還有幾個年輕軍官被一輛軍車拉去了未知的地方。葉想和林燕魯佳她們則商量好了要去買東西,在午后溫暖的陽光里,幾個女孩兒嘻嘻哈哈地走在師部大院的馬路上。“媽,你看,那不是公園里那天咱碰見的小姑娘嗎?前面穿藍外套那個,”無意間抬頭看見的孫國琴推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母親。孫國輝臨走之前托轉業到鐵路的戰友弄到了今天晚上回老家的臥鋪票,司機小王正開車送她們去車站。
“我看看,我看看,”老太太趕緊伸頭看,又揉眼睛,“哎,還真是呢!老頭子你看!”“呵呵,大娘,你們認識我們師長的女兒啊?”司機小王眼神兒好使得很,早就看見了,這大院里誰能不認識師長的女兒啊。“啥,師長?”大娘愣了一下,又問,“跟連長一樣是官吧?”“哈哈,”小王樂了,“大娘您真逗,師長可比連長大太多了,我們這兒近萬人,都歸他管!連長才管著百來號人!”老太太眨眨眼不說話了,孫國琴心里莫名一顫,車子已經迅速地從葉想身邊開了過去。
“我x,老子的腰都要坐折了,財務股那幫小氣鬼!”跟林晃他們同來的軍官一下火車先罵了一句。跟著下車的孫國輝活動了一下肩背,一股酸痛立刻沿著脊椎從脖頸麻到尾巴骨,兩天兩夜的火車都是硬座,大冬天的真夠人喝一壺的。“老虎,怎么樣?”林晃捏著腰部問了一句,孫國輝剛要回答,突然覺得一股勁風從背后襲來,他一個側身讓過了那個拳頭,然后抓住某人的手臂一擰,想要把他按倒在地,那個人彎肘一擋,“哈哈,老虎,好久不見啊!”一聲大笑響起。
“趙大連長,不是我說,要說從天上往下蹦,我們不如你,可在地面上蹦跶,你還差點火候!”在旁邊看戲的林晃笑嘻嘻地說。“扯淡,咱倆再比劃比劃,看誰差火候!”偉大的空降兵連長趙光輝同志不愛聽了,說著就想動手!“老趙!”一聲含笑的輕喝止住了他的動作,一個面目溫和的上尉走上前來,一個標準的軍禮,“歡迎北京來的戰友!我是x空降師x團偵察一連指導員周平。”林晃,孫國輝他們趕忙還禮,“周指導員,麻煩你們來接了!”
老趙大咧咧地一揮手,“瞎客氣啥,老周,我給你介紹一下,孫國輝,我們都叫他老虎,這是林晃,他那外號就不說了,都是我在陸院學習班的鐵哥們!那兩位我就不認識了,”趁著那兩個軍官自我介紹的時候,老趙一拍林晃的肩膀,低聲說,“聽說你們倆要來,我爭著要來的,夠意思吧!”林晃哼了一聲,“拉倒吧你,惦記我那煙呢吧,電話里說八百遍了!”老趙嘿嘿一樂。
大家都是當兵的,講究個利索,略微寒暄了一把,各自拎著背包大步出站上了車,汽車揚塵帶土的飛奔而去。北京來的這幾個人都好奇地看著周圍的環境,性格穩重的周指導員不時地介紹著周圍的一些風景和當地的風土人物,言辭簡潔明白,恰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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