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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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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衛(wèi)韞抬手，讓顧楚生進來。

沒了片刻，顧楚生拿著文書走進來，行了個禮道：“見過鎮(zhèn)國候。”

說著，他抬起身來，然而目光卻是不由自主落在了楚瑜身上，他神色間似乎有些詫異楚瑜為何在此，衛(wèi)韞看出他的疑惑來，抬手將手蓋在楚瑜的手背上，平淡道：“我的人，不妨事。”

這話出來，顧楚生表情一時有些變化，楚瑜低垂下眼眸，似是認可這番話。衛(wèi)韞見顧楚生捏緊了手中文書，他頗有些不滿道：“顧大學(xué)士若是無事，便先回去休息吧。”

“侯爺見諒，”顧楚生深吸一口氣，壓住了自己內(nèi)心翻滾著的情緒，淡道：“顧某此次前來，確有要事。”

說著，顧楚生跪坐下來，他整理了衣衫，抬起頭來，看著衛(wèi)韞道：“鎮(zhèn)國候可知，如今趙月已和北狄通信，愿傾巢之力，與北狄呈南北之勢共同夾擊白州？”

衛(wèi)韞皺起眉頭，此事估計趙月做得隱蔽，他尚不知曉。

然而衛(wèi)韞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已知。顧楚生繼續(xù)道：“鎮(zhèn)國候又可知，這四年征戰(zhàn)、加上趙月暗中養(yǎng)軍、修建攬月樓等事，國庫早已撐不住，從兩年前開始，便加重稅負，百姓早已苦不堪言，然而哪怕如此，每年我大楚糧倉，卻都不能填滿應(yīng)有之數(shù)。”

顧楚生說這些，楚瑜和衛(wèi)韞都都起眉頭來。衛(wèi)韞平靜道：“你說這些，我都知曉。”

“侯爺，如今大楚早已是岌岌可危之勢，若稍有天災(zāi)人禍，處理不當，怕是要尸橫遍野，百姓無依。侯爺，”顧楚生言辭懇切：“您當真要為您一己之私，置天下于刀尖嗎？”

聽到顧楚生說這話，楚瑜猛地想起來，如今是她二十一歲。

她二十一歲那年，洛州似乎發(fā)生了一場地震。那時候顧楚生不眠不休近一月有余沒怎么回來，她當時囤于內(nèi)宅，在華京中一派歌舞升平，也沒怎么聽到地震的消息，想來是不太嚴重。

楚瑜暗暗回顧了當年地震所有相關(guān)信息，當初主要是青州佘城受災(zāi)，這里是姚勇的地方，楚瑜算了算時間，這一場地震……的確就在一月后。

她有些咋舌于顧楚生居然在如今就已經(jīng)開始擔心天災(zāi)，可見如今國庫已經(jīng)警戒到了怎樣程度。雖然也有可能是顧楚生為了勸說衛(wèi)韞所作的說辭，可無論如何，她都要早作防范才是。

她心中暗自盤算著是所有，衛(wèi)韞卻是輕笑起來：“顧大人真是憂國憂民，既然這樣，大人為和不勸勸金座上那位呢？今日你當是衛(wèi)某想反？衛(wèi)某也不過只是困獸之斗，求條生路而已。”

“侯爺是困獸之斗，陛下何嘗又不是？若侯爺為了給自己求生路而放棄了天下人的生路，侯爺與趙月，又有什么區(qū)別？”

顧楚生緊盯著衛(wèi)韞，衛(wèi)韞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抬眼看他：“所以，我給顧大人留了一條路，不是嗎？”

顧楚生沒說話，衛(wèi)韞平靜道：“長公主有孕了？”

聽到這話，顧楚生輕笑起來，那笑容冷漠薄涼，帶了些許嘲諷。

“侯爺果然料事如神。”

“我不是趙月，”衛(wèi)韞聲音平淡：“我想保護我的家人，可我也想保護天下人。顧楚生，選擇權(quán)一直在你們手中，而不是我。當年我就知道真相，可我還是讓他趙月登基為帝，那是為了天下百姓。”

“我給了趙月選擇，如果他當一個好皇帝，走不到今天。可是是他荒淫無道，惹至民怨。我與將領(lǐng)前方廝殺，他在后方舉國之力修建攬月樓，草菅人命奢侈無度，他做的事，是我逼他的嗎？”

“是你讓長公主引誘他的！”顧楚生擲地有聲：“若非長公主要求，他怎會做這樣的事？！”

聽到這話，楚瑜不免笑了。

顧楚生目光看過去，楚瑜嘆息了一聲：“禍國的總是女人，顧大人，您內(nèi)心之中，亂這天下的怕不是趙月，而是長公主吧？”

顧楚生抿唇不言，楚瑜淡道：“可是攬月樓不是長公主要的，盲目擴軍也不是長公主要的，趙月到底是什么人，你至今看不出來嗎？哪怕沒有長公主，趙月也會有其他理由，早晚走到這條路上。你知道為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