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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2 / 3）

纖纖笑了，“如果你這一刻的感情是愧疚，我接受。如果是憐憫，省省，你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的我變成了什么樣子——”

許妄突然說：“你不是。”

“什么？”

“你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

許妄想說，你不是庸俗的拜金女，別作踐自己。

……終究自欺欺人。

五年前，他見過她在機(jī)場的樣子，死死攥著存有五百萬的銀行卡，仿佛她人生的所有意義都靠一張卡片維系。

多么可笑，多么不堪。

纖纖等不到他的答案，淡淡一笑，“人總會變的。在外面的這些年，我改變很多，總有一天你會見識到。”

許妄的目光無聲燃燒。

白纖纖與他一起長大，一起在黑暗中取暖，一起在絕望中憧憬一線光明。

她是他的妹妹，知己，也是共謀，同犯。

唯獨不能是愛人。

他怎么愛她？

他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他知道她和秦措睡過，有一個孩子。他知道她對區(qū)區(qū)五百萬起了丑陋貪念，她不再是當(dāng)年不知世故的小女孩。

世故了，也就俗了。

他太了解她，以至于透過她，窺見真實的自己。

自私，貪婪，卑鄙。一覽無余。

許妄起身，不發(fā)一語，隨隊伍離開。

一步，一步，他的心冷硬。

從前現(xiàn)在將來，他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欺騙白纖纖，哄她、利用她，直到癡夢成真，然后丟棄她，如同過期的廢品。

前方是比一萬米高空的艷陽更明亮的前程。

身后是他沉淪半生的黑暗，唯一一點光亮，來自女人追逐他的目光。他絕不回頭。

纖纖最后一個下機(jī)。

等她出來，許妄早沒影了。進(jìn)到機(jī)場，她往海關(guān)走，剛辦完手續(xù)，兩名工作人員快步走近，攔住她。

“白纖纖女士？”

“是我，你們是……”

“耽誤您一點時間，請跟我們走一趟。”

穿行在機(jī)場內(nèi)部，兩旁都是秦氏財團(tuán)旗下公司贊助的高大上廣告，從金融理財?shù)椒b餐飲，應(yīng)有盡有。

纖纖心不在焉。

【上仙。】

纖纖低頭。

她手上戴著素雅的銀手鏈，細(xì)細(xì)一條，只有一個小小的書卷形狀的掛飾。

這是帶她來到書中世界的天書系統(tǒng)。

近十年，仙界世風(fēng)日下，接連出了兩位因思凡而墮天的仙子，仙帝震怒，下令所有上仙，不管男女老幼，都要接受天書系統(tǒng)的試煉，在虛擬的‘凡間’證明自己的道心。

纖纖被天庭軟硬兼施請了不下十次，因為嫌浪費時間，都回絕了，直到師門尊長出面，她不得不點頭。

天書系統(tǒng)藏在她的手鏈中，平時負(fù)責(zé)監(jiān)視她的行為，并且錄下任務(wù)劇情線，剪輯成有趣的下飯電視劇，供三界觀賞。

纖纖毫不懷疑，仙帝震怒是假，日子太無聊了是真，才想到這個餿主意取樂。

【纖纖：有事？】

【小天書：方才……有一瞬間，許妄看起來很失望。】

【纖纖：我還對他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