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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瑤大拇指停在通話記錄裏，長按三秒鐘，輕輕松松的刪除聊天記錄，然后把手機揣回程干兜裏，扶起他，走到他家門前按門鈴。

鈴鈴鈴，響了沒幾下，保姆出來開門，看著醉的亂七八糟的程干，立刻知道怎么回事，揉著眼睛眼睛接過程干，對陸瑤說：“小姑娘，謝謝你送他回來。”

話音剛落，樓上傳來腳步聲，程干的父母聽到聲音也下了樓，程母一邊往身上套著睡袍，一邊看向門口，發(fā)現(xiàn)醉得不省人事的兒子，程母加快腳步，嘴上還忍不住對身邊男人嘮叨：一個高中生，成天喝成這樣像什么樣子，你就不能好好管管你兒子。”

男人沒有說話，程母走到門前和保姆一起接過程干，扶著自己的兒子站穩(wěn)后，程母抬眼看著門口這位送程干回家的小姑娘，小姑娘文文靜靜的，想到自己兒子給人家添麻煩了，很歉意的開口道：“麻煩你了小姑娘，這么晚了讓司機送你回家吧？”

陸瑤急忙搖頭：“阿姨，不麻煩的，班裏同學聚會，所以程干喝得有點多，那個……不用送了，我打車回去就好了。”

“那可不行，這地方是別墅區(qū)，很難叫到車。”說著程母對旁邊程干的父親說，喊司機起床，把小姑娘送回家。

陸瑤想想也是，外面黑的嚇人，也就不再拒絕。

另一邊，衛(wèi)雪接完這個語音后，整個人就跟傻了一般，坐在家裏床上，手機還處于剛才掛斷的狀態(tài)，握在手裏，手有氣無力的垂在床上，眼淚一直流，不知道哭了多久，就那么一直哭，一直哭，哭累了，就抬頭看看窗外的星星，好像記憶裏上次這么哭，是她母親的離世，那時她年級太小，哭的昏天暗地……

后來記憶中就沒這么哭過了，衛(wèi)雪就一直這么坐著看著窗外，時不時眼角流下眼淚，就用手背擦掉，就這樣一直坐到天亮，再坐到天黑……

她在床上發(fā)呆了一天一夜，第二早晨，保姆敲門喊她吃飯她都沒有出去……

直到第二天伴晚，她才挪動一下麻木身子，下床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洗完又回到床邊，拿起床上的電話，看了眼，手機電量不足百分之十，翻出充電器給手機連接電源，坐在地上看著手機電池一格一格的跳動，直到手機充電完成，她從拔下電話，坐回床上。

沒有猶豫，撥通了程干的手機號。

嘟嘟響了兩聲，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餵。”

隔著手機衛(wèi)雪都能清楚的聽見程干那邊周圍聲音很亂，有音樂聲，有打牌聲一片吵鬧，衛(wèi)雪輕聲的說了句：“餵。”

程干那邊對著手機大聲喊了句：“等我一下。”

然后就沒有聲音了，過了大概兩三分鐘，程干的聲音變得清楚：“餵？”

衛(wèi)雪小心翼翼的問道：“打擾到你了嗎？我其實也沒什么事。如果你有事，就忙你的……”

程干沒有直接回答，衛(wèi)雪聽到那邊攔車的聲音，程干上車坐穩(wěn)后和司機說了句家裏的地址，然后回衛(wèi)雪：“不忙，要回家了。”

程干沒有說他是接到衛(wèi)雪電話后，直接拿著手機就走出了ktv，其實那邊才剛剛開始。

衛(wèi)雪雙手環(huán)膝的坐在床上，牙齒咬著指甲，慢悠悠的說了句：“哦。”

“想我了？”程干印象裏這丫頭沒事很少給自己打電話，這打通了又一副沒什么聊的架勢，忍不住問她。

衛(wèi)雪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輕聲說道：“你不是說，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她很少這種撒嬌的語氣，聲音軟軟糯糯，程干喝了點酒，聽完覺得渾身酥麻，笑了說道：“可以啊，當然可以。”

衛(wèi)雪停了幾秒，慢悠悠的問他：“還要多久到家？”

“很近，三五分鐘吧。”

衛(wèi)雪突然很正式的叫他的名字，語氣很嚴肅：“程干。”然后停了幾秒，又繼續(xù)說道：“你一會到家給我唱首歌吧？”

程干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凝重，只把重點放在她想聽歌這事上了，笑的更加夸張：“行……滿足你，想聽什么？”

衛(wèi)雪想了想，說：“就……還是上次那首歌吧。”

程干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她被向小藍拉去ktv那天給她唱了首歌，然后問她：“海闊天空？”

“嗯。”

緊接著衛(wèi)雪聽到程干付錢，然后下車哐當一聲關(guān)上車門，然后掏出鑰匙開門、換鞋、上樓。

一系列動作，衛(wèi)雪都安安靜靜的聽著，貪婪的最后聽聽屬于他日常的聲音。

回到家后，程干走到臥室，脫了外套，身子往床上一倒，實實在在的砸了下去。

他這連喝兩天，，況且好久沒像昨天那么醉的斷片了，今天下午又被拉了出去，確定覺得有點累，躺下后跟衛(wèi)雪說道：“豎起耳朵聽好了。”

“嗯。”

程干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咳咳……”

然后唱道：

今天我寒夜裏看雪飄過

懷著冷卻了的心窩漂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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