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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八章（2 / 3）

“他人不錯，我們同鄉(xiāng)許多人都跟著他混，我膽子小，不想和他做那些掉腦袋的事兒，想好好照顧我娘，就沒跟他往來了。但他一直照顧我，我娘的病，也是他拿錢醫(yī)的。”

“伯母如今可還好？”

“我送鄉(xiāng)下去了。”孫壑嘆了口氣，“劉春一出事，我就知道不好。可是我在這兒活這么多年，去其他地方，怕也只能是餓死。我娘也折騰不起，還要吃藥，我就在城里呆著，熬一日是一日。我每天就算著你們會來，又總是希望你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不來。”

孫壑苦笑：“不過還好你們也不算什么大奸大惡之輩，我到也沒多害怕了。”

“您放心，”柳玉茹再次道，“您和伯母的安全，我們都會照顧到的。”

孫壑點點頭，柳玉茹想了想，繼續(xù)道：“劉春做的事兒，你都知道？”

“知道一些吧。”孫壑撣了撣煙灰，“他打從前朝，就管著倉部了。他做的事兒也要同鄉(xiāng)幫忙，我也聽說了一些。”

“他是如何做的？”

柳玉茹故作自己已經(jīng)知曉劉春做了些什么，追著詢問。孫壑也沒打算瞞柳玉茹，抽著煙道：“把庫銀從倉庫里拿出來，是一定要在外面公開脫光驗身的。進去驗一次，出來驗一次，防止私帶。然后他們就想了很多辦法，比如說將銀子藏在茶壺里，茶壺往檢驗?zāi)莻€人面前倒一次水，就算驗過了。”

柳玉茹皺起眉頭：“倒一次水就能過了？”

“這些是后來的，”孫壑答道，“后來大家銀子多了，把驗身的人也收買了，所有人心知肚明走個過場而已。”

柳玉茹愣了愣，這時候她突然意識到，庫銀此事牽扯的，怕不僅僅是陸永和劉春，而是整個戶部上下，都有牽連。

柳玉茹沉默著沒說話，孫壑接著道：“最初的時候，大家還是擔心，所以都是藏在自己后庭之，夾帶著出來。每次帶出來的數(shù)量雖然不多，天長日久，倒也不是小數(shù)。時間長了，大家都覺得不會有例外了。沒想到啊，”孫壑嘆了口氣，“終究是栽了跟頭。”

說著，孫壑抬眼看向柳玉茹：“這位夫人，人能活嗎？”

柳玉茹知道孫壑問的是那些跟著劉春參與的人。柳玉茹沉默著，許久后，她才道：“不一定，但若是能將損失降低，應(yīng)當還是有希望的。”

孫壑不再說話，他抽了口煙，眉目間都是憂慮。

他們那些同鄉(xiāng)，幾乎都和劉春有著牽扯，只有他一直待在外面，鮮少有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也正是因為這樣，劉春才會將賬本放在他這里。

然而如今他還是將賬本交了出去。

孫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只是想起來也是無法，人活著，畢竟還是為著自己。

兩人說著話，沈明捧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柳玉茹拿過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的賬本，同賬本放在一起的，還有許多書信。

柳玉茹隨意翻了一下，確認這是劉春和陸永的通信，還有劉春寫下指認陸永的口供。柳玉茹掃完了里面的東西，蓋上了盒子，站起身道：“將孫先生接到顧府，好好保護。派人去鄉(xiāng)下，將孫先生的母親也接過來。”

沈明應(yīng)了一聲，便去辦了。

柳玉茹拿著盒子，同葉世安道：“葉大哥，我得去找一趟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