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貨明擺著存心跟她作對,離異又怎么樣?
只要他時慕白愿意,別說他只是二婚,就是命硬克妻,也有成百上千的年輕單身姑娘愿意嫁給他。
再者……
“時慕白,是,我確實承認我不顧你的意愿嫁給你是我的錯,但并不全是我的錯,你別給臉不要臉!”
她看到了時慕白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也不懼,繼續道:
“你要是不答應,我能把自己塞給你嗎?你怪我不拒絕,那你自己為什么不拒絕?”
時慕白被他問得心口堵了堵。
當初老爺子非要逼他娶溫言,甚至拿整個時氏的繼承權來逼迫他,他不甘心把自己一手撐起來的家業讓給二房的人,才答應下來。
可溫言說對了,他要真的拒絕,她能強塞進來嗎?
時慕白蹙了一下眉,竟不知道如何反駁她。
一聲輕嘲從溫言的口中響起,“所以,這段婚姻,我縱然有錯,可你也不是全然無過,沒必要擺出這副無辜受害者的姿態來,最起碼我還有糾正的勇氣,你呢,一個把自己包裝成受害者,還想繼續保留這段錯誤的婚姻對我進行冷暴力懲罰嗎?”
時慕白眼中的冷意越來越強烈,這漆黑的瞳仁,如同兩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席卷著一股仿佛能將人粉碎的風暴。
溫言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能反駁。
他不想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可一次次聽著溫言心平氣和地說出要離開他時,他卻只能卑劣地用這樣的方式,強迫她留下。
“覺得戶口本上顯示‘離異’不好看是嗎?那就改成‘喪偶’,時總意下如何?”
溫言的雙眼,依然冷靜地落在時慕白的臉上,可卻讓時慕白覺得格外鋒利,鋒利到極度得咄咄逼人,不停地扎著他自以為堅不可摧的心。
從這雙眼里,時慕白看出了溫言要離婚的堅定,而這種認知,攪得他整顆心臟都開始隱隱發抖了起來。
他雙目赤紅地看著溫言,聲音不經意間已經帶了幾分嘶啞,“你一定要離婚,是嗎?”
“這個要求,我已經跟時總說了不下十遍,到底時總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一年過去了,我還會放不下這段根本不值得回憶的婚姻。”
她眼底的諷刺和堅定,無不在攻擊著時慕白的內心,那樣得尖銳,強勢。
片刻之后,他卻是笑了,只是這笑容,卻只浮于表面,“好,既然你這么盼著離婚,我成全你。”
“當真?”
溫言問他。
時慕白清晰地看到她眼中因為他答應離婚而瞬間亮起的眸子,以及那并不掩飾的期待。
心里,憤怒的同時,還有更多的失落涌上心頭。
像是要給自己保留最后那點可笑的面子,時慕白輕嘲地笑了一聲,“你又是哪里來的自信,覺得我時慕白非死活拖著你不放?”
“那就最好了,明天就協議書給簽了!”
看著溫言眼中完全不似作假的迫切,時慕白強制壓著心口的悶疼,咬牙道:
“拖到明天干什么?”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