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造孽啊，可憐那個孩子了，孩子有什么錯啊。”
“孩子沒錯，他們不該那么對那個孩子，不過啊，要是我是小妹，我肯定是一瓶藥吃了了事，省得活在世上遭罪。”
“嗨，那不是妹夫放不下小妹么。”
“呵，什么放不下放得下的，你看看現在，夫妻兩個跟仇人一樣，陌生人見了還能有個笑臉呢，她兩呢？一個要么拼命工作，一空就喝酒，十次見她有九次是醉死過去的，還有一次，在發酒瘋。再看看妹夫，呵呵呵，外面彩旗飄飄，家里還養了個貌美如花，就這樣，大家都在說，他不容易，他憋屈，他心里不好受，你說說這日子讓他兩給過的。”
“哎，那孩子倒是長得好，就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這也不怪小妹，要是換成我，我看到那孩子，就恨不得掐死他，他活著一天，我就一天過不安生。”
來家里做客的七大姑八大姨，趁著父親外出接人的功夫，你一言我一語。
她們沒有任何避諱，也沒有避諱的必要不是么。
家里一個醉死了，一個還是個孩子，一個不遭人待見的孩子，平時連隔間的門都不準出，否則必然遭到一陣辱罵毒打的小孩。
小孩懂什么，就算懂，他能上哪說去？
怕是一開口，就讓他名義上的父親給揍回去了吧。
所以，她們聊天的時候，一點顧忌都沒有，間或還會發出各種詭秘的詭笑聲。
他就坐在隔間的床上，抱著自己的腿，聽著外面的一言一語，惡意的，同情的，憐憫的，不一而足。
回到隔間，隔間因為他已經長大，顯得無比的逼仄，隔間里擺放著的床也因為他長大了的原因，顯得無比的狹小。
少年把懷里的小瓶子掏了出來，放在手心里，細細地看著。
瓶子里的蟲沒有再蠕動著到處亂爬，他在想，蛆是不是離不開水，如果離開水的時間太長了，會不會死？
還有它吃什么？
他是不是得去弄點新鮮的糞便回來？
嘖，這小可愛，養起來還挺費勁的。
……
天降橫禍的石玉蟬完全葛優癱狀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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