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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第一百八十八章（2 / 4）

換成旁人，早就被請到詔獄里-舒-爽幾個來回。

紀綱知道的內情不少，楊鐸呈送御覽的口供實據(jù)，七成是他經(jīng)手。因此，他十分清楚，谷王聯(lián)合曹國公和平王府，意圖染指皇位的真相定不能公于世人。對朱穗，勢必要“網(wǎng)開一面”。

掩耳盜鈴也好，自欺欺人也罷。

總之，谷王被抓的理由可以是貪-虐-暴-戾，可以是不聽直言，更甚者，可以是濫殺無辜。唯獨不能是造-反。

這其中牽涉著平王府，平王妃病了，平王被改封貴州，事情的真相更要瞞著。

天子可以有個久病不治的兒媳，卻不能有猝-死的兄弟，更不能有個要造老子反的兒子。

朱棣為了正名，整天把高皇帝和高皇后掛在嘴邊，此事若傳出去，無異于在他臉上狠扇巴掌。

如果是通過錦衣衛(wèi)的口傳出去，情況更加嚴重。

紀綱下定決心，回京之后，哪怕冒著被楊鐸猜忌的風險，也要把李千戶踢走，能踢出錦衣衛(wèi)的隊伍，更好。有這樣一個人在身邊，早晚會被牽累。

腦子里轉過許多念頭，紀綱的表情卻始終沒有太大變化。

“李公公，請。”

“紀同知請。”

紀綱客氣，李進比他更客氣。能得侯顯賞識，由尚寶監(jiān)擢升司禮監(jiān)，觀事看人沒點眼力價可不行。

錦衣衛(wèi)沒有給朱穗上枷，只除掉冕服，將他關進了囚車。

朱穗的家眷也要一同上京。從皇族貶為庶人，除了谷王妃和一雙兒女乘坐青布馬車，余下的王府家眷都要依靠雙腳走到京城。

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怎堪路途疲累。

錦衣衛(wèi)沒有苛待王府家眷，途中還是有女眷暈倒。哭鬧裝死毫無用處，被救醒，仍要跟著隊伍繼續(xù)走。連往日里頗受谷王寵愛，幾乎要同王妃分庭抗禮的側妃也是一樣。

朱穗一家被押往京師，南京城里的朱高熾已經(jīng)收拾好行李，準備南下。

乍一看，平王改封算不得大事。

洪武帝的二十多個兒子，分封到北疆西南的不在少數(shù)，中途改封者不下五人。

定國安邦，戍邊守土，保朱氏江山，這是大明太-祖高皇帝定下的國策。

不能承擔重責，或是做得太好，需要到國家最需要的地方去，都能成為朱元璋調動兒子工作的理由。至于兒子過得好不好，是不是能適應當?shù)貧夂颍静辉诤槲涞鄣目紤]范圍之內，或是所占的比例相當小。

反正老子的兒子多，這個不行，再換一個就是。

親兒子不行，還有干兒子。

總之，坑挖了，就不會缺蘿卜。

歷史上，永樂遷都之前，北平基本和繁華不沾邊，與蠻荒之地沒多大區(qū)別。西南各府州縣更是如此。

憑空一聲炸雷，出現(xiàn)孟清和這個變數(shù)，北平大寧宣府等地才逐漸繁榮起來。緊鄰老撾安南等番邦的廣西云南諸州府也有了起色。

天子將平王從山東改封西南，或許是朝廷想要搞西南大開發(fā)，繼廣西云南之后，發(fā)展一下普安州等地的商業(yè)和農(nóng)業(yè)，順帶鍛煉一個兒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稱得上是一件好事。

但是，平王改封的旨意是同谷王被廢，曹國公被奪爵的圣旨一同下達，其中深意就值得推敲了。

莫非皇帝不是要鍛煉兒子，而是平王無故犯了事，被謫去西南勞動-改造？

結合漢王趙王被召回京，有人猜測，天子是要立皇太子，恐怕還要廢長立幼。

今上登基以來，一直未立皇太子，朝臣的上疏都被打了回去。這一次，莫非是要定下來了？所以才把平王遠遠的打發(fā)到西南，把漢王和趙王召回南京。

“天子屬意的是漢王還是趙王？”

“平王未犯大錯，圣上怎可如此！”

“平王仁孝賢德，寬厚待人。漢王趙王行布衣事，好武輕文，可為良將，難承國之重任！”

“古之賢君，當親賢臣遠小人。漢王趙王不辨忠奸，甘與狡詐之徒為友，不及平王萬分！”

“以武安邦，以文治國！今上好武，若立漢王，窮兵黷武，又有小人在側，恐非國朝之福！”

“廢長立幼非國之福，必生禍端！”

“立皇太子乃關乎國本之事，我等必要上疏直諫天子！”

“對，此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