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如死一般無比寂靜地沉默,拋開風沙吹過的聲音不談,隔著近乎五千米的遙遠距離,互相對望著的兩人都沒有說話,無形的探測波動卻已在雙方身上,反復掃描了一連十幾個來回。
“你是......橙色惡魔是嗎。”
良久,將銀色面具取了下來的暗之賢者,閃爍著自己骷髏頭內的紅光先開口道。
“你不可能認識我才對。”
于記憶庫中檢索了一番,卻并未找到匹配人物的安吉拉,面對遠方傳來的悠長聲音,面色凝重地做回復道,也不管對方在這個距離上聽不聽得到。
“我當然認識你......在第三次凈化戰爭中期,變形為劍神菲米妮絲的模樣,在輝光神教皇的接見中親手斬下他的頭顱,并引爆了能湮滅一切的禁咒,將整個輝光神都夷為真空。但作為當時少數的幸存者之一,我在你化為極光前通過空間傳送逃出了。”
暗之賢者的話音依然是那么的冷淡,七年前的場景仿佛還歷歷在目,那個斬下了輝光神教皇頭顱之后,緊接變形現出了真容的橙色身影,無論如同他都不會忘記。
(這不可能,七年前的時間段,我還留在深藍星上,暗中觀察著任總的啟航團隊......除非,有人變形成了我的模樣......)
沒有將內心中的話語說出,但卻在腦海中極速回放了一遍,整整一年記憶影像的安吉拉,看向遙遠前方的目光也微微一凝,臉色更是變得更加深沉了許多。
“暗之賢者是我日常的身份,而我的真身你應該也見過,亡靈圣法托楚奇坦基基道斯,這是我當年在超魔戰線時的稱謂,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忘記你的,橙色惡魔......”
“所以,你是想為逝去的同伴們報仇是嗎?”
沒有對這個問題多做解釋,又或是即便解釋對方也不會相信,如此回道地安吉拉瞬間進入了戰斗狀態,閃亮出了微光了的雙眼之中,更是不斷閃過了一排排分析數據,連帶著面對整個世界的可見光視野之中,都仿佛套上了一層濾鏡般,多出了能看見的能量反應。
(偵測到第10級靈能波動,反應數值高達100億峰值,這樣的蘊含量真是可怕......)
肅穆地面龐上沒有多余的變化,但在安吉拉的探測視覺當中,那個靜立于九層高樓內的人影,卻是沐浴在一道直沖天際的藍色光柱之中!其澎湃浩瀚的靈能波動,更是如大湖泊般覆蓋著以他為中心,近乎剛好五千米的半徑范圍,單從量級上算便相當于人形超武。
(這是...第10階位的高能反應,她所擁有的能量竟如此恐怖......)
與此同時,因為身為亡靈而沒有表情的暗之賢者,又或者說是自曝了身份的亡靈圣法,在為自己無聲瞬發的活力源視覺當中,也見到了那留著雙馬尾辮的渺小身影,竟然在進入狀態之后的那一剎那,溢散出了甚是澎湃地耀眼光芒,仿佛一顆微小的太陽一般極盡璀璨!
(這場戰斗我必須傾盡全力,將所擁有的24級權限全部解鎖......至少,不能讓這家伙襲向任總那邊......)
“我不是為了報仇而與你戰斗......我會來到這里,是因為我們的觀察者見到了你......也就是說,我是為你而來。”
骷髏的嘴骨沒有動作,但話語聲音卻徑直傳來,面對安吉拉無話以對的嚴肅表情,暗之賢者的眼窩內的紅光更盛了許多。
“有人認為我們應當記住,我們是如何的藐小,我們的生命在巨大,而又冷漠的星海下,是如何的沒有意義......這是多么的不可理喻!我們能夠所知的唯一真相,就是我們的存在......星空,無論它擁有多少浮于表面的物質,也僅僅是虛境分享給我們的夢境而已。”
不知怎么地,氣勢沖天的暗之賢者,忽然開口說道這么幾句。
“哼...我們認為在一個種族接觸太空之時,就必須拋開所有幼稚的事物,比如宗教與神明這種虛幻的東西。現實是殘酷而又無情的,我們堅定信心通過科學的堅定不移,來追求切實維護族群的生存空間,而不是將精神寄托于縹緲地夢幻。”
不過,看待于此地安吉拉,卻是在那悠長傳來地聲音之后,充分于話語當中表達出了,對這種連星海都還沒踏上的土著民之鄙視。
“我們的魔法已經證明了,意識乃是現實之父,我們耐心地審視著,那些用其他世界觀欺騙自己的人,徒勞無功地做著孩童般的幼稚地努力。但無論他們如何翻動真實存在的物質,整個世界的一切也不過是創世神的一夢。”
面對不屑地女聲毫無動搖,又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有心情波動的,暗之賢者兼亡靈圣法托楚奇坦基基道斯,看待遠方渺小人影的視線,好似充滿了無可比擬地耐心。
“盡管這很殘酷,但我們必須成長起來,拋棄我們過時的道德觀念,也沒有所謂的神圣思維火花,去賦予某種生命體更加特殊的價值。除了我們選擇授予的,沒有任何東西的內在,能擁有獨一無二的價值。讓我們擁抱確信的自由,然后在所有的方面,都達到最高的效率。”
但是,安吉拉的話語卻是說著說著,就產生了一種能令常人不明覺厲的感覺,一切都是為了生存為了發展為了做到最好,與另一方堅持相信現實不過是神之夢境,形成了極盡鮮明的對比。
“魔法浮游空雷!”
然而,暗之賢者的身影在下一刻,卻是高聲喊出了一個魔法的名稱,直接在安吉拉的探測視覺當中,圍繞暗之賢者的周邊廣域之內,頓時憑空出現了大量浮游閃動能量團體!盡管正常人的可見光視覺中,根本就沒有多出任何的事物。
“黑暗萃精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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