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拙言和顧士伯的上一次對話是九月末,在家里的咖啡間,父子倆裝模作樣地一起喝咖啡,都扮作斯文理智,然后東拉西扯好半天后露出真實面目——如出一轍的強硬倔強。
這一家子，顧士伯自小和外交官子弟一起長大,后又棄政從商輾轉到今日的地位,眼高于頂卻也有那份資本。薛曼姿向來要強，北大法學院畢業，嫁人后和顧士伯一起打拼，沉浮中行事作風有些變化,反正愈發女強人是真的。
夫妻倆培養出的孩子，用指甲蓋兒想想也不會是個好拿捏的主兒,骨血中的基因,從小耳濡目染的熏陶，必然造就一個新的硬茬。
老硬茬和小硬茬交鋒多次，哪怕扎得彼此一臉血一身疼，誰也不肯低頭服軟。上次在咖啡間差點以掀桌摔杯收場，之后再沒碰過面,話更不說半句,直接一口氣絕交到元旦后的新一年。
此時此刻，顧拙言聽到顧士伯的聲音,都不太信,拿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真是顧士伯，他久違到被遺忘的爸爸,不知打過來有何貴干，干好事兒還是干缺德事兒，最好別開年就給他找不痛快。
手機重新貼到耳畔，顧拙言問：“有事兒么？”
顧士伯說：“今年春節你要留在榕城？”
消息夠靈通的，恐怕是昨晚顧寶言和家里視頻時泄露的，顧拙言不準備隱瞞，應道：“對，今年春節我不回去。”
他口氣篤定，沒搬出薛茂琛做擋箭牌，薛曼姿都知道他和莊凡心好上了，顧士伯必然也知道，那索性就敞亮點。
沒想到顧士伯反倒搬出薛茂琛：“要是你姥爺回來過年呢？”
顧拙言往家走，步子邁得很大，但按捺著性子：“你請得動嗎？”
“我聯合你媽一起，請不動么？”顧士伯低沉的嗓音略顯柔和，有一種勝券在握的放松，“你爺爺早想和親家敘舊，他親自請，總該請得動吧？”
中國人過年講究的是闔家團圓，榕城和外孫是小團圓，回去卻是大團圓。顧拙言不禁有些啞火，他就知道顧士伯打來準沒好事兒，進了屋，客廳沒人，他站在屋當間再重申一次，他要在榕城過年。
要吵要嗆就放馬過來，他都不怵。
顧士伯一反常態地笑笑，連句“混賬”都沒罵，他明白，假若硬逼著顧拙言回家，這親兒子能攪和得所有人都過不好年。
門關上，自己家人頭疼生氣還算輕的，就怕這王八蛋重蹈出柜的覆轍，弄得驚天動地，然后壞事傳千里，他和薛曼姿在圈里參加個酒會被詢問一千八百次——“聽說令郎是gay？”
顧拙言把顧士伯gay怕了，顧士伯人到中年開始輕微恐同。
“你向你媽做的保證，我看了。”顧士伯說，“春節你可以待在榕城，但有個條件。”
一通電話結束，顧拙言坐在沙發上迷瞪片刻，條件他答應了，迷瞪的是顧士伯掛斷前的最后一句，你還小，別和你的小對象胡來。
顧士伯幾乎未關心過細枝末節的事情，吃飯多少，穿衣薄厚，就連顧拙言一對五打群架也想不到問一句有否受傷。所以顧拙言有點懵，這句關心？叮囑？總之灌進耳朵之后，他又看了一次來電顯示，確認里面真的是他爸。
由于他十幾秒沒反應，顧士伯猜測如今叮囑已經晚了，于是多加一句，務必做好安全措施。掛了。
真神奇，沒有劍拔弩張，沒有針鋒相對，末尾還鬧一出罕見的溫情戲碼，也許顧士伯的語氣并不溫柔，但足以令顧拙言開心。
在這份開心尚存的時效內，顧拙言編輯短信：“謝謝爸。”打完又刪了，父子關系進展太快引起不適，改成，“忘說了，元旦快樂。”
千余公里外，顧士伯已經打開要處理的文件，看見這則短信也迷瞪了片刻。
假期結束之前，莊凡心退了燒，消了腫，去找裴教授說莊顯煬請假的事情，說完辦完，和裴知待在房間里聊設計。
裴知已經高三，年后過幾個月將面臨畢業，他沒有出國念書的打算，外婆年事已高，把老太太一個人留在國內他不放心。而莊凡心家的情況恰好相反，年邁的爺爺奶奶身居海外，遲早需要他們過去照顧，好比眼前這場災病，莊顯煬必須放下一切來回地飛。
“哎。”裴知有些悶悶不樂，“說點高興的吧。”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修煉狂潮 忍界大統一 韶光慢 封神之通天教主 一品縣令：開局從無敵開始 我在明末有套房 全球影帝從反派龍套開始 我們扯證了gl[娛樂圈] 全民轉職：我選賭徒，殺怪爆屬性 重生之都市修仙宇宙篇 承運而生 空間之幸福農女 蕭琰艾薇 開局變成東北虎 青梅有點甜：傲嬌竹馬別太寵 我讓萬物皆可兌換 裝在碗里的世界 恰似寒光遇驕陽安小兔唐聿城 他懷了他家主子的崽 少女大召喚 從荒野求生節目開始 穿越寶寶，父皇爹地好好愛我(限) 典藏歷史：開局盤點十大明君 我要這美貌有何用 龍靈張含珠 炮灰受準備離婚了 你是年少的歡喜 重生之都市醫仙 我死后渣攻們都瘋魔了 大唐小地主 我的冷艷總裁妻 發明家系統 明朝假太監 洪荒：我食鐵獸，被后土偷聽心聲 秦時：從簽到墨家開始 步步生香：嫡女醫妃 地府聊天群 我是不二周助 重生后大佬被我撩暈了蘇影陸景深 醉紅顏笑 浮萍載舟 我的超神空間 救錯死對頭后我重生了 平行線相交理論 白云似癮 異世界惡徒不會都喜歡我吧 不被拯救的世界 國漫的世界 大師饒命 規劃大漢 冰封魔念 葉上仙您吃好喝好！[山河令x食物語] 郡主的寵夫路 獵人之運氣不好不想破 都市極品至尊邪帝 夢·熠 新婚夜，總裁他毀了我 （魔戒同人）Násan 我能交易技能 七分甜味 傅先生，舊情難卻 限定室友（1v2） 一枚硬幣 滿紙荒唐（gl） 一心向我（1V1） 重生火影之漩渦鳴人 開局中獎一億，我成了資本大佬 諸天里的圣主 都市最狂醫仙 識謊者 穿成男主弟弟后我入贅了 橘子宇宙 茍獲的抉擇 小村的春天 念你如狂 神女降世：帝尊強勢寵 重生之清貴嫡女 寶寶乖老公抱！病嬌大佬低聲誘哄 時間之主 師父在上我在下 寵杏 他怎么可能喜歡我 天生天才 你文荒了嗎 新上司總想跟我加夜班 情蠱 重生嫁給聶家怪物少爺 這座高校由我來守護 穿書后，成了三個反派崽崽的后娘 嫡女連城·傲世千秋 民國大亨 清穿之小仙女 重生后，修仙界每天瘋狂內卷 白月光替身上位后 快穿之大佬的心尖茯笙君臨 守婚如玉 異界生存指南 苦修十萬佛法神通：貧僧卻選擇入魔了 簽到三年我成了八零首富 竹馬他信息素超甜 我的二次元居民 廚神：從征服江萊開始！ 男人都是孩子 紅墻內外 最強無敵戰神 團寵大佬：媽咪，你馬甲掉了 龍族：退休死神，上班屠龍 [K同人|尊禮]回春 九陰大帝 【abo】反派在末世殺瘋了 西游記之唐僧傳 我在仙俠文裏當背景板 末世：開局搬空一座城的物資 失憶后對死對頭一見鐘情了 總裁喜歡養豬的我 工業化領主 能不能愛，我說了算 懲罰軍服+番外 重生后我成了敵國皇帝的白月光 特別鳴謝 重回班花寶座 腹黑王爺農家妹 網游之冰霜劍神 龍族：從命運2歸來的路明非 討厭最好的你 假少爺被封殺后爆紅了 重生之飛揚人生 超級巡警 涅槃火 我的陣營我做主 豪門闊少呆萌妻 魔物都愛上王子 穿成5t5的墨鏡后 原神：貓耳少年不會遇到病嬌 盛夏歡歌 山上的仙，枕邊的妻 黃四娘家花滿蹊 長訣 仙道在上 神匠 一妻多夫（NP） 官運：青云之路 當野心家進入無限世界 御獸：我真不是氣運之子 流浪小狗，在線變人 萬界聊天群：從洪荒活到現代 網戀對象是個大學教授齊以言寧音 蘇臣來遲 將軍夫人養成手冊 可以拯救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