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鳳凰、真龍什么的,老在腦海里來回晃,烙餅似的翻騰不知多久,迷糊了。
影影焯焯見對面來了一群人,當中一人黃袍加身,十分威嚴。
“蘇培盛,小主們位份再低也是主子爾不過是一閹宦,品級再高亦是奴才!奴才見主子,豈有不拜之禮?!”
蘇培盛?!
弘歷心有所感。這是他爹身邊的大太監,自來得寵,很多時候比某些主子還體面。他娘位份低,至今還是個格格,日常沒少對蘇培盛示好。便是他,也要對人家客氣小心。在宮里也是,對有權勢的太監不敢稍有怠慢。此實為心中大恨。他早就想好了,有朝一日自己有了實權,定要給這些閹人些顏色看看!
這是誰給自己提前出了這口氣?!
凝神向那黃袍人看去,弘歷激靈一下子;好生眼熟!
駭異間,景象一轉;那黃袍人攜了一素衣美人之手,流連于花叢之間,好不愜意。
“愛妃何須憂慮?朕已封你做了貴妃。只先帝駕崩不過二十日,暫不得行冊封禮罷了。然名分已定,愛妃放心就是?!?
弘歷細看這半日,心跳得恍如擂鼓一般;這人與我竟如此相像!
浮想聯翩間,景象再變。
慈寧宮中,太后服侍的婦人笑向那黃袍人道;“皇帝最近很是辛苦,有空兒還是自己歇歇的好。我這里眾人伺候著,哪里要皇帝來回跑呢?”
這······
這是額娘?!
那身穿龍袍的,豈不就是······
長大之后的我?!
弘歷看得心潮澎湃,聽那黃袍人說道;“兒子來給額娘請安,哪里辛苦了?額娘是心疼兒子才那么覺得。”
母子相村說笑一陣,那黃袍人道;“兒子今日下旨,追封先帝阿哥做了端親王,又讓人給三阿哥去重新修了墳,按照皇子阿哥的規制。”
那太后點頭道;“弘暉和弘時兩人也去了有幾年了,弘時雖說過繼了出去,到底還是先帝骨血。如此甚好?!?
弘歷一滯;弘暉和弘時都死了???弘時還被過繼?
不及他多想,景象不斷轉變,斷斷續續的,并不連貫。
可那黃袍人君臨天下,獨掌乾坤,實在是好生的威風!
揮手之間,群雄跪伏·開疆拓土,四夷畏服。
美人無數,拜倒在黃袍之下;左擁右抱,當真是享盡天下艷福。
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弘歷旁觀得熱血沸騰,興奮之極。
興奮過頭·醒了。
現實與夢境的轉換有點兒突然,弘歷轉半天才轉過來。
“什么時辰了?”
外間守夜的太監聽見問,忙回話;“回主子,子時三刻多一點兒。主子可要喝茶?”
“不必了?!?
弘歷自己躺炕上,再也睡不著了。
是有所思有所夢,還是上天的提示?
若是上天示夢,那我··…··
依照夢中之事,似乎是阿瑪做了皇帝,那又是怎么回事?
弘暉和弘時怎么會死了的?難道是······
他們母子這些年可沒閑著。雖然自己不出手·可推波助瀾、隔山打牛之類的陰私之事沒少做。反正前頭有李氏母子不停蹦,他們娘兒倆大可省些力氣。
莫非那李氏母子當真與嫡福晉一系拼了個兩敗俱傷?有可能。近年來李氏愈加式微,絕無那個本事,不過么······
弘歷一會兒身熱心跳,一會兒身上出冷汗·想得頭痛無比·折騰到天光發亮,才朦朧睡去。
對他們來說,正月初二開始,歸自己支配的時間就多了。不必到宮里湊熱鬧,各家請客吃酒,呼兄喚弟的各找個的朋友。
弘歷在家里應酬了一日,想起弘來·便派人送信去·約他來府里玩兒。
因有弘暉和弘的例子在前,這也是平常事。往常不消兩個時辰·便能回信,這天卻是拖到下午才見回音。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