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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沒想到潤生卻笑了：“我知道啊……你是不是想我了……”他湊到郁青耳畔，悄聲道：“上個禮拜四，都那么晚了，你從圖書館出來，還去外面幫我買了煙……那包煙呢？”

郁青呆了呆。好半天，他才慢慢想起來……潤生說得沒錯，自己那天確實去買了包煙。

他已經(jīng)有將近三周沒見到潤生了。潤生中間肯定是回過家的，只是兩個人沒有遇上。上個禮拜四，他一個人從圖書館出來，看著三三兩兩結(jié)伴而行的學(xué)生，突然覺得很寂寞。有心讀研的人并不多，外院大四的課程相比之前已經(jīng)少了很多。對大多數(shù)人來說，這會是相對輕松的一年。像郁青這樣仍然天天泡在圖書館里的人沒有幾個，他也就順理成章地落單了。

因為心里有事，郁青就一個人在學(xué)校里走了走散心，卻不知不覺走到了校后門的鐵道線那里。那家小賣部如今是個小商店了，煙酒的品種也比幾年前多了不少。郁青走到那里，習(xí)慣性地給潤生買了包煙。

他一路走回去，中途不知怎么拿出那包煙聞了聞。云蘇的香味還是那么好聞，可潤生卻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那包煙后來他也沒有拿回家，而是隨手放在宿舍抽屜里了。承認這些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郁青確實有點兒怨氣。

好一會兒，郁青才慢慢道：“你回來了，為什么不來找我？”

“已經(jīng)很晚了啊。”潤生理所當然道：“去找你，你不還是得回宿舍睡覺么？萬一擦槍走火了，咱倆都難受……”他聲音帶笑：“我就那么看著你一路回去……”

“嗯，然后你得出什么結(jié)論了？”郁青語氣平平。

“覺得你想我的樣子真可愛。”潤生悄聲道：“有沒有想著我打手槍啊？”

郁青沒有回答，只是反問道：“這不是頭一回了吧？”

潤生察覺到他的冷淡，笑容收斂了些：“只是偶爾……”

郁青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聽上去心情氣和：“為什么要這樣？”

潤生嘟囔道：“就……觀察一下。”

“觀察我有沒有偷偷和別人好么？”郁青實在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這樣我很生氣！”

見郁青真的發(fā)了火，潤生用一種息事寧人的口吻道：“豆豆，我……”

“你這么做多長時間了？”郁青瞪著他。

潤生不吭聲了——他把頭低下了。

郁青向來是沒脾氣的人，可此刻冷風(fēng)一吹，他覺得自己胸口堵得厲害。潤生從小性格就有點兒怪，有時候脾氣上來不管不顧，有時候又極有耐心極能忍耐。

沒想到現(xiàn)在他把這份耐心都花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郁青從前覺得他嚴重缺乏安感。可是后來兩個人感情穩(wěn)定了，潤生經(jīng)常跑得不見人影，自己寂寞之余，又有一點安慰——潤生起碼在這方面變好了。

可眼下看來，那完是自己的一廂情愿。

郁青實在不知道能說什么好。他從來沒有這么失望過。

兩個人在冷風(fēng)里默默無言地站著，潤生終于忍不住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來拉他的胳膊。郁青還在氣頭上，甩開了他的手。

潤生露出了點兒討好的表情：“你別生氣了。”他小聲道：“我這么大老遠跑過來的……”

“你到底把我當什么？”郁青一字一頓道。

潤生愣了愣，終于鄭重了起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啊……”

潤生說了一輩子。郁青知道自己不該就這么原諒他，可聽見那三個字，心還是軟了。他難過地低下頭：“一輩子……你嘴上說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想另一套……”

“我沒……”潤生急切道。

“你說咱倆要一輩子在一起……”郁青狠心打斷了他：“可你……可你都不問問我畢業(yè)之后是什么打算，你自己是什么打算你也不和我說……我不想讓自己像高中畢業(yè)那會兒似的影響你的決定，早就決定好不管你做什么決定，要去哪兒我都支持……可你，可你卻從來都沒有問過我，你根本不關(guān)心我……”

“我沒有不關(guān)心你！”潤生解釋道：“但你自己也說了不管我做什么決定你都支持啊！咱倆肯定最后還是會在一塊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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