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沈向霆微笑道，“言言，別這么跟爺爺說話。我是活動中途跑出來的，主辦方催了很久了，急著回去。”
顧妄言不說話。
沈向霆朝他們頷首：“那顧爺爺，我先走了，下回再來看您。”
顧老冷哼哼，沒接話。
沈向霆也沒說什么，知道老人家其實還在生他氣。對他的好臉色，還是因為言言的病暴露了，否則他今天更慘。
沈向霆對顧老沒什么怨念，他都理解。他唯獨就是有些放心不下顧妄言，略有憂心地看了他一眼，用口型說了兩個字：你乖。
然后看著姑姑：“姑姑，我走了。”
“哎，你放心去工作吧，言言這是回家來了，舒心著呢，沒事的。”顧婉如沖他眨了下眼。
沈向霆走了，顧老用拐杖蹬蹬地板，又盯著顧妄言說：“還看！眼睛都快長在小霆身上了！”
顧妄言不舍地把視線收回來，嘟囔著說：“爺爺……您干嘛對霆哥這樣，都說了是我不好，您要怪怪我好了。”
“你啊……”顧老恨鐵不成鋼地盯了盯他，“給我好好收收心，別一門心思就扎在這情情愛愛上。”
顧老說完就走了，顧天縱跟上去哄哄老爺子。
顧婉如則對顧妄言說：“言言，你可別誤會爺爺的意思。爺爺其實就是擔心你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沒了自我，想約束約束你。”
“恩……”顧妄言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就是看著樓下門的方向。
“哎呀，又不是不見面了，就是讓你住在家里而已，小霆要想來，你爺爺還堵著門不讓他進來不成？”顧婉如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是不忍心。
“誰還不是家里的寶貝了？這別人家的孫子再香，那能香過自家的孫子嗎？別看你爺爺平日里把小霆夸上了天，可真到了這時候，那別人家的孫子也只是別人家的，再香也會變成討打的臭小子！這臭小子冷不丁把我們家的寶貝給拐跑了，你爺爺當然是要生氣的。你給爺爺一點時間，等消了氣就好了。”
顧婉如努力地開導著，生怕爺孫倆因為沒有好好溝通而鬧了些解不開的誤會。
見侄子依然很失落不開心的樣子，顧婉如繼續說：
“其實爺爺這心底里頭最寵的不還是你？是，你爺爺也夸天縱，老說你不如你哥，可你要知道，那是爺爺在關心你，只是他方式不對，讓你有所誤會。”
“我沒誤會，姑姑。”顧妄言把視線收回來。
顧婉如以為他敷衍不想聽，又苦口婆心地說：“你爺爺攏共就兩個寶貝孫，你哥不需要他操心，從小不是住校就是特訓去了，只有你是一直帶在身邊養的，這心肯定偏在你身上啊，是不是？怎么會不寵你呢？
“正因為老關注著你，才會一直挑你的毛病，想幫你改正一些不好的習慣。家長都是這樣的，孩子們呆家里就嫌煩，一走又想念得緊，你是不知道，你離家的這些日子，你爺爺是三句不離你。
“當然，先前給你使絆子肯定是他不對，他老古董，迂腐。不想你進娛樂圈那個大染缸，一是在他老人家眼里，這個圈子就是個名利場，怕你在里頭學壞了；二是爺爺覺得這個職業不保險，青春飯只能吃一時，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萬一哪天我們都不在了，你怎么照顧自己？
“爺爺只是希望你自強自立，不要把希望都放在別人身上，自己強大了才是硬道理。你可以去愛別人，但首先要先愛自己，并且不要失了自我。
“言言，爺爺的方式或許不對，但他確實是愛你的，想你好，你能理解爺爺的苦心嗎？”
顧妄言的眼眶紅紅的：“我知道姑姑，我都知道。”
所以他回來了。
他乖，他不想讓愛他的人再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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