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表情看來不似在說笑,嚴厲的眼光,清楚地表達著不好好說清楚,決不與你善罷干休,所以我頓感十分彷徨。
難道在過去某日某時,我真的頭腦發熱對帝君下了狠手?
可是我將記憶里那幾個令人羞恥的畫面粗略地回憶了一下,而后窘迫地發現自己益發茫然了。因為我所看到的真相令人發指,很明顯動手動腳,主動占便宜的人并不是我。
這一通回憶提醒了我,原來我吃了這許多虧,可恨我方才思慮不周,竟然說出要劃清界線的蠢話,要知道像帝君如此的翩翩美男,便是將那便宜討回一分半毫都足令人心花怒放。想到這里,我益發覺得自己是個軟弱蛋,漸漸還有些生氣。
我皺眉,義正辭嚴道:二師兄莫要開玩笑,似辣手催花此等事,我是如何也做不來的!
說完,很用力地抽手。哪知估算錯誤,力氣使得過了,一肘撞在橋欄之上,立即痛得我淚花四溢。我正要哆嗦按住痛處,手臂一緊,手腕處給人握住,一只修長好看的手往上移,在我撞傷處輕輕揉了起來。
我慢半拍瞠張雙眼,下意識扭過臉去,駭然發現,帝君他老人家不知何時竟神出鬼沒坐到我身邊,垂頭專注給我揉手臂。與我的距離近到,我一抬臉,睫毛似乎能掃到他臉上去。
我別扭地縮了縮手臂,馬上得到一聲斥責:不要動。我頓時覺得無助,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面無表情將頭扭在一旁,睜大了二只眼珠,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璣罡不就揉個手臂么,璣罡這廝現下神色古怪,眼光游離,閃爍不定,一看就知道正在轉些婬猥念頭,當真是個下流胚子!
燈光照映下的湖面明晃晃的扎眼,入夜的涼風撩拔著淼淼的水流聲,伴隨著四周男男女女嬉鬧的聲音,一聲遠一聲近。
有人在小聲議論:冥王與冥后娘娘真是相愛,為了取悅冥后娘娘,大王真是費盡了心機啊。
真想不到冥王殿下平時那么冷酷無情的男人也有化為繞指柔的時候,娘娘真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小心翼翼望了帝君一眼,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
手臂不疼了,可以松手了、松手了。
嗯。
帝君的確是不揉了,可也沒有走開的意思。手腳只要稍稍伸展開就能碰觸到他身上去這種無形的壓力真讓人坐立不安啊!
身體越團越小,因為距離太近,體溫互相傳遞著,連呼吸也似乎繞纏在一起。就在本仙姑覺得自己再沒辦法這般若無其事死磕著時,帝君淡淡開了口:
尋璣罡法身之事,我早安排妥貼。待大師兄一回來,你們便即起程回人間去。
我直覺反對:我與大師兄亦是祖師囑托以任務之人,怎么可以處身事外?
帝君似乎耐著性子:璣罡確實是藏于冥王府中某處。此事有我潛入府中暗作籌劃即可。師妹及大師兄若再插一手,一個不好反倒打草驚蛇。再說師妹沒有法術傍身,何苦來趟這渾水?
我磨牙笑道:師兄早在嵯峨山上為什么不這般表示?如今想讓我不趟渾水,卻是遲了。
帝君冷冷望我,我立即很孬地垂下頭去。
師妹有心。只是我些不明白。
什、什么?
方才看師妹一人持著燈籠穿梭在廊橋,莫非是真的動心,想在冥府尋個如意郎君?
今日的帝君,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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