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是……”秦菲停頓一下，說，“他跟我提了你三哥?！?
裴笙擰眉：“他跟你說了？”
她搖頭：“沒有，就提了一下?！?
裴笙不說話了。
秦菲放下嘴邊的杯子，看向前方車流說：“這應該由你來告訴我?！?
他還是沒說，但是開車的速度卻漸漸加快。
秦菲注意到，這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們?nèi)ツ膬?？”她開口問。
“去山上?！?
“……”
二十分鐘后。
車子轉(zhuǎn)過多處路口，駛離市區(qū)，開到偏市北的一座小山上。
所處地勢不高，往來車輛也不多，但勝在環(huán)境僻靜。
裴笙在一處景觀臺邊停下，四周路燈壞了幾盞，光線不明，只有黑夜山林陪伴。
他開門下車，外面冷風習習，溫度比在山下要低。
“別出來，外面冷。”他對她叮囑完，手機丟在里面，只帶上煙跟打火機出去，就靠著車門點起了煙。
風大，煙點了好幾下，才亮出一絲火星。
裴笙呼出一口煙，望著周圍茂密樹林的黑影，被風吹得沙沙響，勢態(tài)急烈。他抬頭看天，今晚說不定有雪。
他默默地抽完一支煙了，又靜站了片刻，等全身煙味被風吹散了，才重新坐進去。
剛坐進去，卻發(fā)現(xiàn)副座上沒人了。
裴笙警覺往車內(nèi)搜尋，沒發(fā)現(xiàn)人影。
他喊起來：“秦菲！”
沒人應。
他整個人鉆進去，伏跪著在座椅上往后找：“秦菲！”
“我在這兒呢?！鼻胤仆蝗婚g從他座椅背后伸出頭來，看樣子是預備嚇他一跳。
不過他猜到她會在這兒，也沒多少受驚。
他沒訓斥她調(diào)皮，笑：“干什么坐后面去？”
秦菲撅嘴不快：“你都一個人抽煙不管我，我為什么不能自己找樂趣?！?
“躲起來好玩？”
秦菲舒服地往后座一躺：“睡著好玩?！?
裴笙隨她了，說：“那今晚讓你在車里睡。”
她換做側(cè)身躺：“會悶死的?！?
裴笙沒接話，換個話題問：“喜歡看下雪嗎？”
“喜歡啊?！?
他說：“今晚可能會下雪?！?
她看看手機：“天氣預報說是雨夾雪，不會很大?！?
他聽她語氣失落，便略帶安慰道：“山上會大一些，這邊沒人走過，下得更厚?！?
她幻想起來：“啊，那等我們下山，下坡路會不會很不好開？”
“不會?！彼芸隙ǖ卣f，“這樣的雪，就只是夠看著欣賞?！?
秦菲打了個哈欠：“噢。”
“想睡覺了？”
她閉上眼睛：“沒有，躺著很舒服?！?
“……”
裴笙沒說話了，開門下車，然后走到后車門，再打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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