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規模的民間起義者是絕對不敢進攻安慶的,所以那支秩序森然的大隊伍出現在地平線上,安慶城頭的士兵猜測的結果是,那是朝廷的部隊。不過朝廷的部隊為什么要到安慶來?這支自東往西行進的部隊到底是誰的部下?城頭的士兵和軍官也是一頭霧水的。他們甚至討論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有想起向上頭匯報。直到負責巡城的一位營官經過的時候,這個問題才得以繼續進行下去。營官下令派出一支小馬隊出城迎住這支隊伍,詢問一下他們到底是哪支新軍。
然后就是交火,然后就是小馬隊全軍覆沒,然后那位營官知道了對面這支部隊的敵意。城門立刻關閉了,消息也向上稟報。最初的交火里頭最滑稽的事情是,安慶新軍的值班營官執行正確命令的原因卻與正確差了十萬八千里。他這么做的理由并非他已經清楚認識到對面的這支部隊是自己的敵人。而是認為對面這支部隊極有可能是城里頭的新軍出了什么亂子,朝廷派兵來抓捕新軍一些官員的。出于“武官”而并非軍人的本能,這位營官下達了“正確”的命令。在他看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些人沖進來抓人。
夜色降臨了,在這位營官的視線中,安慶城下的那些人已經越來越分辨不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從墻下爆出一陣火光,接著就是明亮的槍聲。子彈在城墻的垛口上打出一片片的磚屑。而幾個正守在垛口處的士兵發出慘叫,倒在地上。城頭上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趴在城墻上。被擊中的士兵有幾個沒立刻被打死,他們慘叫的聲音在夜色里頭格外的凄厲。
恩銘是被那一陣仿佛鞭炮的聲音驚動的,馬上就要春節了。放鞭炮的聲音并不稀奇,只是這陣“鞭炮聲”格外的異樣。恩銘倒也沒有太在意,片刻之后,親兵急匆匆的前來稟報,城外出現了一支奇怪的軍隊,數量超過千人。恩銘對此大惑不解,他根本沒有得到文書,說要有這么一支軍隊從陸路經過安慶。這支軍隊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呢?
“大人,只怕這就是上次劉世誠所說那支造反的部隊。”親兵心急火燎的說道。
“瞎說!幾千人,他們能從地下冒出來?前幾日已經放出去了探子,根本沒聽說有過周圍有什么聚眾鬧事的人。”恩銘忍不住斥責道。
從理論上講,恩銘按照這個時代的常識推導出來的判斷是沒錯的。如果是這個時代的革命黨,絕不可能無聲無息的組建起一支數千人的隊伍,然后突然出現在安慶城附近。如果有這個實力的話,這些革命黨在安慶附近也決不可能默默無聞。
恩銘的親兵也覺得自己或許太過于緊張,太想立功。他甚至反省,自己是不是該收斂些。自打廢除了科舉之后,家養奴才們的提拔反倒是容易了不少。舊有的科舉存在的時候,恩銘不可能給家養奴才們創造什么好的機會。但是現在科舉廢了,新的學校系統還沒有建立,此時才是最好的隨意利用手中權力安插自己人的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恩銘的親兵也想通過新政的機會給自己撈一個官位。他畢竟是慶親王府出來的人,對于精通官場那套的這位家養奴才而言,他堅信,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官位,自己也能混出個名堂來。
當主仆兩人都在基于自己立場上出發點考慮未來的時候,新的通報已經到了。第一通通報比較慢倒不是有人故意要中斷信息。而是想把消息通報給巡撫大人實在是要經過太多的手續,經過太多的門卡。而第二個來通報的是一個隊官,或許因為已經有人進去通報了,巡撫衙門也有了足夠的重視,或許是城外不斷響起的奇怪“鞭炮”聲的確有效的提高了巡撫衙門通報系統的效率。總之,當這個隊官跌跌撞撞沖進來稟報有亂黨攻打安慶城的時候,恩銘也終于相信,果然有亂黨打來了。
“把新軍余大鴻協統請來。”恩銘幾乎是渾身顫抖的喊道。
幾乎是與此同時,在安慶城西五里地左右的江邊,一支部隊跳下了船,部隊根本沒有休息,立刻就開始整頓隊伍。
這次攻打安慶的人民革命軍共有3000人,編成了三支隊伍。除了軍醫院和后勤部隊之外,每支隊伍將近900人。華雄茂、柴慶國、章瑜,各領了一支隊伍。陳克根本沒有留什么預備隊。戰前的時候陳克已經說的明白,指揮部以及警衛連就是預備隊。哪支部隊頂不住了,陳克就親自帶隊上。實話實說,這種傾全力一擊的態勢其實讓三位指揮官都很贊同,不過三支隊伍的指揮官沒有一個希望自己成為被“支援”的對象。這種分配方式,某種意義上是將軍中三巨頭分別拉出來,這仗誰打的好,意味著誰就能有著更高的威望。若是讓軍委主席陳克親自帶著警衛連“增援”,那下場甚至想都不用再想。
負責攻打城西的是柴慶國與蒲觀水。在軍委會議上,陳克說的明白。必須解決城西的馬炮營,特別是炮營。安慶新軍的炮營是不儲備炮彈的,炮彈都在城內的軍火庫里頭。一旦讓炮營進了安慶城,攻打安慶的計劃基本就可以認為失敗了。人民黨的部隊并沒有接受過炮戰的訓練,攻城戰的時候,和敵人來一場炮戰,那就是一場噩夢。所以行事最果決的柴慶國,與熟悉安徽新軍的蒲觀水接到了這個任務。因為在人民黨的部隊里頭,柴慶國和蒲觀水是見識過炮兵的人。而且柴慶國甚至親身體會過被大炮轟擊的滋味。
部隊一整頓完畢,柴慶國大踏步的走到隊伍前頭,高聲喊道:“我老柴管軍事,軍政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大家若是死在這里,家人自然有咱們人民黨生養死葬。我要說的是,誰要說自己不怕死,那我老柴第一個不信。我和北洋打過仗,和洋鬼子打過仗。我也告訴大家,我那時候輸了。周圍的兄弟死了成千上萬。我老柴是怎么活過來的,我早就告訴過大家,我不是不怕死,而是根本就不去想著死。打起仗來,想不死的唯一辦法,就是去把對面的敵人給消滅了。那就按照平日里交給大家的辦法去戰斗,去殺死敵人。”
激昂慷慨的聲音傳出去極遠,900名戰士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都有過最少三次以上的破圍子經驗,都不是什么新兵。現在要打安慶這么大的城市,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而柴慶國直截了當的談到了死亡,更是刺激了眾人的神經。
“我們的任務就是打掉安徽新軍的馬步營,絕對不能讓那些大炮進了城。安慶新軍現在根本沒準備,他們那營地還不如地主老財的圍子結實。大家都是打過這么多仗,站在哪里不動彈,就是給人當靶子,必死無疑。大家一鼓作氣打進去,打仗,往前沖你可能會死,往后跑你肯定會死。我老柴絕對不會讓沒卵子的逃兵活下來。但是我們把敵人打死,讓他們投降之后,大家就絕對不會死。不想死的,就往前沖。聽到了么?”
“聽到了!”戰士們下意識的喊道。
柴慶國是個猛將,打圍子的時候從來不會躲在后頭。當然,必須說明的是,人民黨的黨員干部也從沒躲在士兵后頭的。在這這樣的大環境里頭能被稱為猛將,可是不容易的。這與柴慶國嚴格執行戰場紀律不無關系。
現在這位猛將已經發了話,部隊都知道這次絕不是玩笑。光看著安慶城高高的城墻,大家也明白自己面對著什么樣的艱苦戰斗。
“現在!出發!”柴慶國一聲怒吼之后,帶頭向著目的地,安徽新軍馬步營開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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