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羅小天突然心神不寧,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這一日,太陽依舊掛在天上,萬里無云的天空,卻被一層陰霾所遮蓋。
并非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真切切的有一層薄紗一般的東西將整片天空覆蓋住,那層薄紗仿佛近在眼前,想要伸手觸及之時,卻又遠在天邊。
大羅仙宗內門的九顆大日也變得陰沉起來,能被肉眼見到,卻反復被奪走了全部的光輝,變得暗淡起來。
“這是……怎么了?”
羅小天感覺心中無比壓抑,仿佛世界下一刻就要被毀滅。
但沒有人回答羅小天的問題,天空中的那層薄紗的某一處在顫動,內陷,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從外側沖擊著,要闖入這個世界來。
無數修士沖天而起,或臨空而立,或站在法器之上,皆是目光沉重,望著天空中薄紗的顫動之處。
“殺!”
一道驚天的氣勢沖天而起,如同一柄無形的劍刃,從某一處界域升起,由地而天,斬斷一切。
羅小天明明什么都見不到,卻下意識的朝某個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柄劍,也應該有一柄劍,在絲毫不考慮其他任何事物之后,斬出來的這一劍,沒有任何一物能夠阻擋。
于是在天穹上的薄紗被撕裂的瞬息,那柄劍恰好朝那里伸出劍刃。
在羅小天還未曾見到是何物從薄紗的裂口外要進來時,無形的劍刃便將那東西斬成碎塊。分明只是斬下一劍,卻讓其粉碎了無數次——每一次粉碎之后,那東西都能恢復如初。
終于,那一劍勢氣耗盡,被粉碎無數次的東西再次恢復,從天空上的薄紗之外探進來。
那一劍也并非沒有任何效果——至少拖延了幾個瞬息的時間。
于是,在天地間準備好的一些東西皆數爆發。
陰陽太極圖升起,無窮無盡的力量從中迸發而出,天地間的靈力仿佛被激發到最大的活性,一切的力量都將被以最容易的方式催發到極致。
而后一個火焰巨人踏空而來,朝著撕裂天穹上薄紗的東西殺去,他每踏出一步,身上的火焰便收斂一分,到最后,火焰全部內斂,露出本來的身形,那是一個瘦小的老人,枯槁的身形仿佛已經油枯燈盡。
當那老人踏出第九步之后,身上的火焰已經完全消失,朝著撕裂天穹上薄紗的東西揮拳。
然后火焰就出現了,從那東西的體內蓬勃而出,如同巖漿噴射,又如同隕石轟擊,仿佛世界的末日都降臨。陰暗的天空被染成暗紅色。
羅小天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東西,仿佛世間沒有任何可以形容那東西的語言,一切的話語都在那東西面前黯然失色。
那東西體內的火焰全部消退之后,再次凝聚成原本的模樣。然后,那東西開口說道——
羅小天分明聽到了聲音,卻完全無法理解那中語言,甚至都無法記住那是什么聲音,更無法用任何言語去形容。甚至,在那聲音之后,羅小天懷疑自己方才是否聽到過什么聲音。
羅小天只感覺到,識海中的五行滅世圖似乎要自行發動。
所以,這東西是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張開雙臂——或許是這東西的手臂,如同要擁抱整個世界一般。
“神愛世人。”
這次羅小天聽懂域外天魔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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