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鬼母宮里后,按約定鬼虜去天狗苑給魏甚么和天魁星上香叩頭后,在由蕭家軍帶出了宮中,把他和胡回一起,帶去了蕭家軍軍營里,看管起來。
“魏老,當(dāng)日的誓言,今日已經(jīng)實現(xiàn)。”待到鬼虜離去后,蕭石竹久久凝視著魏甚么的墳碑,輕聲喃喃到:“您可以安息了。”。
鬼母上前一步,與他比肩而立,寬慰道:“魏老他要能親眼看到你這么有出息,他肯定樂得合不攏嘴。”。
蕭石竹默默地把頭一點,卻依舊看著魏老的墳碑,沒把目光移開。
鬼母讓他獨自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問到:“你不是說,要給我個驚喜嗎?”。說著偏頭,以期待的目光看向蕭石竹的側(cè)臉。
“哦,是哦,我都差點忘了。”說著,對天狗苑外喊了一句:“把她帶進來一下。”。語畢,就見兩個禁軍把一個怯生生的少女,帶了進來。
那少女身著素色半臂仙裙,卻依舊清麗脫俗。亭亭玉立的她,年方不過二八,一張圓圓的鵝蛋臉上五官小巧精致,修長的雙眉下雙目靈動清秀,宛如深谷幽蘭一般。垂首站在蕭石竹和鬼母身前,用手不停的卷著衣袖邊角。
“這是?”鬼母瞪了一眼蕭石竹,小聲問到:“你的小妾?”,醋意瞬間爬上眉間,和怒氣交融在一起。
“什么跟什么?”蕭石竹看著鬼母那一臉的醋意搖搖頭,道:“前玲瓏郡主鬼倩兒,給你做個侍女,你看如何?”。
“跟你說笑呢?”鬼母聞言,怒氣和醋意頓時化為笑意,打量著鬼倩兒,沉思片刻后,對蕭石竹似笑非笑的道:“模樣不錯,不覺得給我當(dāng)侍女可惜了嗎?”。
“哼!”蕭石竹冷哼一聲,雙手一攤,故作無奈的垂首搖頭,嘆息一聲道:“我也覺得可惜了;但打一次戰(zhàn),不給你帶點戰(zhàn)利品回來,總是說不過去的。”。語畢對鬼母嘿嘿一笑。
“滑舌。”鬼母笑罵一句,但鬼倩兒生的清秀不說,眉宇間的緊張中,透著一絲乖巧,讓鬼母也很是喜歡,于是便轉(zhuǎn)頭對若辰道:“辰若,快帶這個緊張的小女孩下去吃點東西;然后安排一個住處給她,離絕香苑近一點。”。
“諾。”辰若應(yīng)了一聲,叫上鬼倩兒出了天狗苑。
“其實,還有一個驚喜。”隨后蕭石竹和鬼母,有說有笑的往內(nèi)庭而去。到了萬象宮中,方才坐下,蕭石竹便屏退左右,對鬼母說到:“你閉上眼睛。”。
鬼母雖有不解,卻還是面帶狐疑的緩緩閉上雙目。蕭石竹深吸一口氣,把手輕輕的按在對方額上,按他父親說教他的辦法,集中精神開始回憶那段記憶。
半晌后,當(dāng)蕭石竹的手,方才離開鬼母的額頭時,鬼母也緩緩睜開了雙眼,她那早已發(fā)紅眼中,盡是驚愕之色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交織在一起。
緊接著,一滴亮晶晶的淚珠,浮現(xiàn)在她眼中,轉(zhuǎn)動片刻后,化為一顆大大的、圓圓的、閃閃發(fā)亮的淚珠從中涌出,順著她的臉頰緩慢的滾下來。
她微顫著的雙唇輕啟,卻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半晌后才緩緩?fù)鲁鲆痪湓挘骸澳憔褪悄菚r候的小男孩?”。飽含眼中的驚愕又在說話時,重了幾分。
“嗯。”蕭石竹把頭一點,抬起手來,輕輕的幫她拭去眼角溢出的淚珠。
“對不起。”一聲道歉脫口而出后,鬼母撲到蕭石竹懷里痛哭流涕,抽泣著說道:“那時候,那時候我沒能阻止兩位大人自盡,讓夫君你從小便成了孤兒。對不起,對不起。”。語畢哭得更兇了,悔恨伴隨著眼中的淚水,噴涌而出,越發(fā)不可收拾;讓她心如刀絞。
“這不是你的錯。”蕭石竹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柔聲道:“這筆帳,應(yīng)該算在酆都大帝的頭上。”。語畢,抬手輕撫了鬼母的頭幾下。
鬼母依舊不敢抬起頭來,她怕直視到蕭石竹為了不讓她更難受,故意裝作的不以為然之色。
當(dāng)年自己多受公婆照顧,又是教她為人處世之道,又是傳授她神術(shù)和治國技巧;甚至有好吃的,兩位古神都會專門為她留著。雖這些她都從未在外人面前炫耀過,但在鬼母心底深處,早已把他們當(dāng)成了自己的親生父母。
而后冥界大亂,她甘愿冒著死亡的危險,替公婆監(jiān)視冥界,無怨無悔數(shù)千載。再然后被迫去人間鏟除自己的公婆,也實屬無奈;本想趁此幫助公婆逃走,卻不想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公婆在自己眼前自盡,自己卻無能為力。這讓鬼母往后的十多年里,都一直活在悔恨中。
蕭石竹初到小虞山城時,她便隱約感應(yīng)到了蕭石竹體內(nèi),有著絲絲公婆的神力跡象,卻因為蕭石竹體內(nèi)還有混沌玄力的關(guān)系,神力而與公婆只是大相徑庭。且蕭石竹到來的時間,和黑白無常修改生死簿后,圣子降臨的時間根本對不上。
這是因蕭石竹在人間造孽太多,故此提早進入了冥界,也正因如此,加上蕭石竹的神力被黑白無常及時封印,才使得酆都大帝和秦廣王,都沒能察覺到他就是圣子。
蕭石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同時也證明了他從出生的那刻起,便是為了消滅酆都大帝而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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