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隊巡城馬就要走過,凌采容幾乎絕望,心中大罵:“這幫豬頭兵!怎么沒一個抬頭往上望的呢?難道采花大盜還會大搖大擺的在路上走不成。”卻不替那幫大兵設身處地的想想,若是個個這么一直地抬頭往天上望,只怕還沒走完一條街,便得全部昏倒。忽聽后邊一聲沉喝:“采花妖孽,休走!”原來北靜王這么一停頓,已被殷正龍一家和寶玉趕上。
街上那隊巡城馬聽見喝聲,紛紛回頭往屋頂上望來,為首一個軍官已拔劍指揮眾兵圍上,有幾個大聲喝斥道:“什么人!怎么三更半夜在屋頂上?”
世榮聽背后那喝聲沉穩悠長,心頭微微一凜,已知來者內功必然非同小可,不理下面那些巡城馬的呼喝,轉過身去,見飛奔近來兩男兩女。
最前邊的中年男子氣宇軒昂,雙目炯炯有神,顯然內功極為深厚,想來剛才那喝聲便是自他而發;左邊的一個美貌少婦,樣子端莊嫻慧,身形裊娜修長,著了一條水綠羅裙,速奔卻是絲毫不慢。
其后是一個年約二八的少女,生得明艷端麗,眉目間與少婦有幾分相象,亦不知兩人是母女還是姐妹,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她臉上的那一對大眼睛了,靈氣流溢,亮若星晨,她與前面三人拉下了一小段距離,追得粉容生暈嬌喘吁吁,顯然輕功較差;而右邊少年公子,竟是那個剛才被他擊飛的寶玉,身上好象連一點傷也沒有。
世榮不禁暗吃一驚,卻不知怎么,心里反而一陣輕松舒暢起來。
凌采容看見寶玉,幾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本以為他剛才必死無疑,沒想到他看起來倒跟沒什么事似的,心中喜得連喚:“老天有眼。”同時詫異萬分,不明所以,忽想起前日他受了白湘芳與自已的掌力,也是沒什么大礙,只覺得這個草包公子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殷正龍率先趕到鬼面人身前,盯著他沉聲道:“你便是那個大鬧都中一月有余的采花盜了?”
寶玉也叫道:“快放下我姐姐。”
這時才趕上的殷琳望望寶玉,心中也覺奇怪:“原來這‘榮國府’的公子竟是會武功的,居然有一身這么帥的輕功,那天在武館我倒是看走了眼。”
北靜王默不出聲,耳聞后邊風聲響起,忽地反手一拳,已迅如閃電的擊在來人胸口之上。
原來那隊巡城馬的統領識得縱跳功夫,欲在眾手下面前露一手,搶先躍上屋頂拿人,誰知還沒待看清楚對方的模樣,身上便已中招,胸口如遭巨錘,“豁喇喇”地倒栽下去,也不知胸骨倒底斷了幾根。
屋檐下的眾兵接不住,亂成一團,有人已看清屋頂那人戴著的鬼面具,大叫道:“是那采花大盜!”又有人叫道:“千萬別讓他逃了,值幾萬懸紅吶!”那些巡城馬立時圈圈將房屋圍住,他們不識輕功,一時上不了屋頂捉拿,便將一柄柄長六尺九寸的細刃刀紛紛朝天豎起,立時晃起一片寒欲透骨的白森森刀光。隊中又有鑼聲鳴起,在夜里傳得老遠,顯然是在發訊號召喚其他人來圍捕。
殷正龍淡淡道:“剛才在‘誅邪宴’上,有人幫你算過,于這一月多來,已有二十九名女子的貞節毀在你手里,所造的所有邪孽,便于今夜還了吧。”他一拳凝起,緩緩地向鬼面人遞去,仿若揮動一只重逾千斤的巨錘,正是少林“伏虎拳”的起手式“山中尋虎”。
世榮心中暗贊一聲:“好!”他對當今江湖了如指掌,再瞧見這一招,便已知這人是誰了,身子微微一側,一手兀地抓出,也似貌若平凡,逕往殷正龍的手腕襲去。
殷正龍原出自少林,法號“無心”,是“無”字輩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短的十幾年間,已習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絕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虎拳”更是給他修習得爐火純青,另有境界,曾被羅漢堂圣僧了空贊譽:“近千年來伏虎拳第二人”。
他早先聽說過這采花大盜一拳便打死了東太師府的一名侍衛,而那侍衛卻是‘華山派’的好的手,所修習的‘紫霞氣功’已有近二十年之功,所以絲毫不敢小覷這個采花賊,一上來,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伏虎拳”,誰知對方只是隨意一閃,便化解了他的攻勢,隨后的反擊更是恰到好處,那一爪擒來,倘若叫他拿著了,只怕便得立時筋分骨錯。
旁邊的林慧嬙對丈夫的武功素來甚有信心,卻見他一交手便遇險招,不禁低呼了一聲,只見丈夫奮力騰挪,堪堪避過那一抓,退出幾步遠,心中驚疑不定:“江湖上什么時候出了個這樣厲害的采花盜?”她系出名門,卻是武林六大世家中的九江林家,自小便接觸過許多各路高人,識得無數武林典故,如今卻看不出這采花大盜的絲毫來歷。
殷正龍自也滿懷驚異,他認出鬼面人剛才那平平淡淡地一抓,不過是武林中最尋常的“大擒拿手”,江湖上會使這種功夫的沒一千也有八百,略識其中幾路的更是不計其數,卻還從沒有遇見過能用得這么好的。
世榮逼退對手,耳聞遠處嘈雜起來,似乎有人從四面八方合圍過來,他知都中最近來了不少欲捉拿他的各派好手,不敢久纏下去,夾著凌采容,又一躍而起凌空跨向另一間屋頂。
殷正龍豈容他就此逃逸,飛身追擊,一招“跨澗虎”朝他背心抓去,出手愈加的沉穩嚴謹。
北靜王頭也不回,反臂格拒,足已落到另一間屋頂的瓦片之上,當下就夾著凌采容,與殷正龍酣斗起來,所使的功夫只是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卻是神出鬼沒狠辣無比。
殷正龍聚神應對,全力施展那一套令他名揚江湖的“伏虎拳”,心知今宵遇上了這些年來最強勁的一個對手。
被夾在鬼面人臂彎里的凌采容,從最近的距離觀看兩人的拼斗,不禁瞧得心驚脈跳,她雖然初次進入中原,卻也認得這兩種最常見的功夫,但見兩人一拳一爪樸實無華地使出來,竟是巧妙非常凌利無匹,均有那化腐朽為神奇之意味,心道:“難怪師父常說‘中原的武功博大精深,便是一套尋常不過的拳腳,只要使得好了,也自有那驚人的威力。’”
片刻間,兩人便已拆斗了數十招,表面看起來平分秋色,殷正龍卻是心知肚明,自已是雙手皆空地盡力相搏,而對方卻還一臂抱著個人,顯然自已大占了便宜,但卻絲毫不能占到上風,孰高孰低,孰強孰弱,已不用說。
林慧嬙見那鬼面人招招兇險狠辣,竟把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使得出神入化,心中不禁暗暗擔心,生怕丈夫稍一疏漏,便得吃個大虧,她尋思道:“這鬼面人是那喪盡天良的采花大盜,可不用對他講什么江湖道義。”心下盤算已定,便默默盯著兩人的拼斗,尋找出手的時機。
忽聽遠處有人遙遙喝道:“茅山‘神打門’門主‘通天神君’余東興在此,采花妖邪在哪里?”又聽另一方向有人叫喝:“‘東海龍宮’‘萬壽相’田冠來了,妖孽休逃!”原來那“誅邪宴”方散去不久,入都來助東太師的各路好手尚未走遠,瞧見城中巡城馬紛紛出動,問知發現了那采花大盜,便跟著趕來圍捕。
世榮心知若再糾纏下去,到時要走未免麻煩,突施一路巧妙的擒拿組合,攻勢異常凌利,迫得殷正龍連退數步,幾被逼出屋頂,繼而一個大回旋縱身而起,又往另一間屋頂躍去。
殷正龍被他壓制得完全陷于守勢,心知鬼面人欲逃,卻也無力追擊,豈料她妻子林慧嬙正一旁緊盯著,早已悄悄挪到了那個方向,見機不可失,嬌叱一聲:“哪里逃!”腰下那水綠羅裙兀地揚起,一腳已在裙內踢出,隔著裙子,足尖又刁又準地直點鬼面人腰畔的“懸樞”穴。
世榮身已凌空,無處著力,而且對方襲來的方向,又正好是他夾著凌采容的那邊,心中不禁贊道:“好聰明的娘兒!”當機立斷,撒手松開凌采容,騰出那邊的手臂格擋,不料所觸柔軟,腰上已挨了一下,悶哼一聲,借勢飛落另一間屋頂。
寶玉見鬼面人丟下了凌采容,心中大喜,飛身撲出,半空中接住了凌采容的身子,墜落地上,關切道:“姐姐,有沒有傷著哪兒?”
凌采容定了定神,心中感激,余光卻見周圍眾官兵有人往這邊望,忽想起身子還被寶玉抱著,心中大羞,顧不得身上依然酸軟,努力掙開,紅著臉道:“我沒事。”
卻不知那些官兵在想:“不知這是誰家的小姐?生得這般俊俏,幸好被我們截住,否則又叫那采花大盜給糟蹋了。”
寶玉一怔,隨即明白凌采容的反應,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趕忙放開她,訕訕道:“那便最好了。”不知怎么,卻抬頭偷偷望了屋頂上的殷琳一眼,見她正全神貫注地瞧父母與那鬼面人激斗,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殷正龍此際已調整過來,見妻子踢中鬼面人,心中大喜,縱過屋頂與妻子一起追擊敵人,誰知那鬼面人竟然恢復奇快,雙臂連展,同斗他夫妻二人。
林慧嬙剛才那一腿原來也大有名堂,正是九江林家傳女不傳男的秘技“裙里腿”,顧名思義,出腿皆藏于裙內,令人防不勝防,又避免了女子用腿的種種不便與不雅。
九江林家地處江南,這“裙里腿”亦是自成一格,與北方各派的腿法大相徑庭,少了那粗獷暴烈的威力,卻多了種種巧妙與含蓄,出招隱蔽,暗藏殺機,足尖更能點人穴道,令人所受的傷害,絲毫不遜那些劈木碎石的強悍腿法。
林慧嬙那一腳正點中鬼面人腰上的“懸樞”穴,本以為必令他立時癱軟,誰知卻跟沒什么事似的,不禁駭然,心下道:“他那護體氣勁竟能強若‘金鐘罩’不成?還是已經練到移絡換穴的境界了?
周圍官兵見屋頂上那仙妃般的少婦突然出手,立時將鬼面人踢得東倒西歪連退數步,臂上挾著的姑娘也被逼得脫手放開,紛紛大聲喝采,但見她衣帶飄飄,長裙飛舞,無人不賞心悅目。
底下的寶玉也瞧得心曠神怡,見她那羅裙隨著出腿搖曳飛舞,姿態異樣的婀挪絢麗,美妙之處,似乎更勝凌采容的那套掌法幾分,剛才摔到的屁股也不怎么痛了,陶醉地感慨道:“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美妙的武技,又叫這等美麗的女人使出來,今天讓我親眼瞧見,再多摔幾下又何防。”
世榮丟掉了凌采容,騰出另一只手來,形勢立時改觀,連守三招,已將局面穩定,對手雖然多了一個林慧嬙,卻反而輕松自如,聽得底下那群巡城馬大呼小叫的喝采,心中只覺好笑,心道:“若我真的要下殺手,使出‘月華精要’,一招便可將這婦人廢了。”但他隨后只是躲閃游走,也饒有興味地欣賞林慧嬙那仿若翩躚起舞的腿法。
殷正龍與林慧嬙結為夫婦多年,心意絲絲相通,配合默契無間,兩人連手合擊,威力何止增強了一倍,誰知敵人竟也能應對自如,夫妻倆忙中對望了一眼,心中愈來愈驚駭,只覺這采花盜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
忽又聽人遙叫道:“那邊可是殷館主伉儷?切莫放走了采花盜,我們這就到啦!”聲音自遠傳來,卻能震人心魄,竟是東太師府的大總管汪笑山到了。
北靜王心中一凜,心知這人有點麻煩,再不敢貪戀林慧嬙的美姿,暗貫“月華精要”第一重天氣勁,身形忽地疾如鬼魅,一招“鎖頸式”,直擒殷正龍的脖子。
殷正龍大驚,見鬼面人突然快得不可思議,心知這一爪擋不住,急忙往后退去,身形也忽左忽右,只盼能擺脫這致命的一抓,誰知他無論如何盡力閃避,也擺脫不掉對方那如附骨之蛆的追擊。
一旁的殷琳也瞧出了兇險,不由發出一聲驚呼,嚇得腿都有些軟了。
林慧嬙花容失色,雙腿連環飛踢,拼力上前阻襲。她與殷正龍的愛戀可謂好事多磨,兩人千辛萬苦方能結成夫妻,終成了武林中一段佳話,此刻關心則亂,情急下使出一式險招,名曰“勾魂奪魄”,正是林家“裙里腿”最刁狠的一招,雖然攻勢十分之捷迅凌利,幾乎同時踢刺敵人必救的“印堂”、“太陽”、“天靈”三穴,但在此情形之下卻有些勉強,踢刺“天靈”的那一腳踢得太高太盡,防守立顯薄弱。
北靜王何等修為,林慧嬙那一閃即逝的破綻,在他眼里簡直就是不可救藥,雙臂幾下格擋,便輕松將對方的攻勢悉數化解,忽而魔幻般地欺身逼近婦人,飛手探入羅裙之內,電光石火間抓住了她的那只腳,竟巧妙無比地將她的繡鞋摘了一只,拇、食兩指尚于她那軟綿的足底重重地捏了一下,雖然還隔著一層羅襪,卻也令得這端莊嫻淑的少婦渾身皆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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