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大嘴說著,把車速放慢些,在距那車十幾米外的地方,停下了。
“錢偉呢?”猴子弓著腰趴過來,伸長脖子看了又看。
“是不是在車里啊?”大嘴問我。
“這哪兒看得到,過去看看。”
“哦。”大嘴又把車往前挪了一些。錢偉那車覆了黑膜,不湊上去看,根本看不出車里是否有人。我跳下車,小跑到那車跟前,車窗上映出我的身影,看不清里面。我敲敲玻璃,叫:“錢偉!錢偉!”沒人答應。
我把臉貼近車窗,正要往里看,身后突然傳來猴子的聲音:“沒人啊?”我嚇得差點蹦上車頂。
“操,死猴子,差點嚇死我了,你知道不?”我捂著胸口,心臟一陣亂蹦。
“媽媽的,就這點膽兒,我來。”猴子湊過來,貼著玻璃往里看了一會,直起腰來對我說,“里頭沒人。”隨后他又補充說:“有沒有鬼就不知道了。”
“沒人?”我撥開猴子,也往車里看了看,的確沒人,鑰匙還插在車上。
“那人哪兒去了?”我嘀咕著,四處張望。夏天天黑得晚,雖然已是黃昏,但天色還亮,視力沒有妨礙。路是土路,不寬,土路左邊是一條水流湍急的山溪,山溪對面,是灌木林,非常茂密;右邊視野稍開闊,有一片大大小小的梯形稻田,梯田不高,再往上是山,有一條小徑,蜿蜒向上,深入山間。山溪這邊無路可走,如果錢偉要繼續往前,那就不應該棄車,除非車拋錨了,但這段路很直,能看到很遠,算算時間,他從這里開始步行向前的話,我們沒理由看不到他的背影,除非他會飛。這樣看來,錢偉只能是往稻田這邊走了,難不成他上了山?
我朝稻田方向指了指,對猴子說:“他會不會往山上去了?”
猴子皺皺眉,望著梯田上方,說:“他上山干嗎?打野豬?”
這時大嘴過來了,聽見我和猴子的對話,說:“上山還能干嗎,山上不就是埋死人的地方嗎?”
猴子叫了起來:“哈,你是說他去找劉月梅的墳墓了?難不成劉月梅,就埋在那山上?”
大嘴點起一支煙,說:“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要不他上山干嗎,凡子你說對不?”
我正是這樣想的。我點點頭,說:“劉月梅,肯定埋在這山上。”
猴子摸著下巴,說:“難不成真被我猜對了,他突發愧疚,來拜祭拜祭劉月梅?”
“哎。”我擺擺手,說:“怎么會呢,錢偉根本就不知道劉月梅埋在哪兒。”
“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聊過。”
“靠,難不成他真是中邪了,被劉月梅的那個什么,引來的?”猴子有些驚駭。
“十有八九。”我點點頭,心底滲出一絲寒意。
“那咱們怎么辦?跟上去?”猴子問。
“就是這個意思。”我說。
“啊!”猴子鬼叫一聲,沒再說話。
我看看大嘴,大嘴慢悠悠的,吸了口煙,說:“我覺得吧,這天都快黑了……”說到這兒,他就住口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我言不由衷地說:“要不你們在這兒等著,我上去看看?”這話才出口,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大熱天的,我居然感到冷。
猴子眼睛瞪得老大,對我叫:“你瘋啦?”
大嘴在一旁搖頭不已,連聲說:“瘋了,瘋了。”
我兩手一攤,說:“那怎么辦?你們倆膽那么小……”
猴子打斷了我,說:“誰說兄弟們膽小了?我的意思是,咱們去為錢偉那小子冒險,不值得。”
我說:“也就是去看看,遠遠的,我估計沒事,再說,那劉月梅和咱們沒仇沒恨的,犯不著惹咱們不是?”我不好意思再說是為了郭薇,說到底,大嘴他們忙前忙后,都是為了我。
“哎,大嘴,手機拿來,再打個電話看看呀。”猴子突然叫道。
“對呀!”我雙手一拍,這人都被搞傻了,我居然忘了再打打錢偉的手機。
“大嘴,快,手機。”我把手伸向大嘴。大嘴摸摸口袋,沒有,于是往車上跑。一會兒,大嘴從車里鉆出來,手里捏著手機,愁眉苦臉。看他的表情,我以為是手機沒電了,問:“怎么?是不是沒電了?”
大嘴把手機遞給我,說:“電有,但沒信號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接過手機一看,信號顯示零格,我試著撥了撥號,沒用。我嘆了口氣,把手機還給了大嘴。
“怎么,真沒信號啊?”猴子又拿過手機,搗騰了一小會,也放棄了。
“看來,只能上山了。”大嘴瞇著眼,朝山上望去,看得出,他在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緊張。
我看看猴子,猴子咂咂嘴,然后很利索地說:“行啦,去就去吧!”
我有點感動,張張嘴,不知說什么。暮色昏黃,天快黑了,我揮揮手,說:“走吧。”
大嘴從車上拿出一只手電筒,掂了掂,說:“嗯,不錯,還可以防身。”
猴子聞言,從地上撿起幾塊石頭,抓在手里,大嘴問:“靠,你拿這個防身啊?也小了點吧,找塊大的啊。”
猴子回答:“防個屁,我是怕有蛇。”說著,他往雜草叢生的田埂上扔了兩塊,見沒什么動靜,就從路上跳了下去,我和大嘴緊隨其后。
每走幾步,猴子就停下來扔兩塊石頭,然后再從地上找石頭,繼續扔。后來猴子在田埂旁撿到一根細長的竹竿,就丟掉了石頭,改用竹竿在前面拍打探路。快上到山路時,還真被他從草叢里驚出一條小蛇來,花色斑斕,不知是什么蛇,看上去很毒。蛇受了驚,刷的一下竄走了。
猴子被嚇了一跳,蹦了起來,罵道:“操,真有蛇!”
爬上山路,沒走幾步,猴子突然跑前幾步,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他看了看,轉過身,把東西遞給我看。他撿到包煙,芙蓉王。我接過煙,打開一看,還有半盒,錢偉抽的就是這種煙,這半包煙,肯定是他掉的。我把煙交給大嘴,說:“這煙是錢偉的,他肯定在山上。”
大嘴看看手中的芙蓉王,罵道:“操,比老子抽得還好。”罵完,他把煙揣進了口袋。
山路兩旁長滿了茂盛的野草和灌木,幾乎把路遮住了。猴子在前面開路,把竹竿拍得啪啪響。蚊蟲很多,一蓬一蓬的,在人的頭頂和眼前盤旋飛舞,揮之不去。我們閉著嘴,不敢說話,怕一張口,就會吸進幾只蚊子。山路有點陡,不一會兒我就氣喘吁吁起來,猴子和大嘴比我好不了多少,尤其是大嘴,跟在我后面悶喘如牛。還好這條山路并不是一直向上,快到半山腰的時候,就開始往右邊拐,路也隨之平坦起來。
天色漸暗,大嘴把手電筒傳給猴子,猴子握在手上,沒打開。天還不算太黑,手電筒開或不開,對視線的影響并不大。山路比之前寬闊了些,兩旁的灌木叢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棵參天大樹。我們走進了一片樹林。樹林里涼颼颼的,溫度比外面低了許多。這讓我感覺很不好,這不是怡人的涼爽,而是逼人的陰氣。晚上去殯儀館,就會讓人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樹木太密太高的緣故,天仿佛一下就黑了下來,猴子停下腳步,打開了手電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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