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正在侵入身體之中，向著靈魂深處邁進(jìn)。
某種純粹的東西狂暴地試圖牽扯意識(shí)，甚至一度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
水云兒知道那是什么──
“天璣……你在做什么？”
天璣沒有回應(yīng)。
‘不能饒恕……不能饒恕，竟然又想從我手上奪去……’
她只是盲目……
盲目地在重復(fù)著這句話。
不能饒恕什么？水云兒想問，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發(fā)不出聲音。
“不能饒恕！竟然想讓我再次回去那個(gè)地方！”
天璣的聲音不再稚嫩，也不再如遠(yuǎn)若近，只有模糊的距離感。
因?yàn)檫@句話她是借水云兒之口說出來的。
一定是在那里出問題了……水云兒狼狽地扶著額頭，余光瞥向手上的天璣劍。
她無法松開手，天璣牢牢吸在她的手上，彷佛已經(jīng)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
水云兒只能無言地竭盡全力抗拒對(duì)方的入侵。
“水云兒，你為什么要抗拒我呢？”
輕輕地，天璣訴說著疑惑。她絕對(duì)是察覺到了少女的抵抗。
聽著自己的聲音說出不屬于自己的話語，水云兒試圖開口。
“已……經(jīng)……夠……了。”
這句話是被擠出來的。
明明嘴巴是自己的，她歷盡艱辛卻只能發(fā)出摸糊不清的語調(diào)。
“夠了……什么夠了？”
水云兒的頭不受控制地歪了起來。
“那個(gè)姓李的想試圖分開我們呀！那個(gè)葉震也想要分開我們呀！他們通通都想分開我們呀！”
天璣只是用水云兒那空靈的聲音，平靜地在述說著事實(shí)，以及──
某種黑色的企圖。
“所以他們都該死。”
天璣的聲音透著疑惑，活像小孩子向大人詢問自己感到好奇的事情般。
“吶，你不這樣覺得嗎？”
──天璣，那只是你的想法。
水云兒忽然有點(diǎn)后悔，自己不應(yīng)該把她帶出來的。
正當(dāng)她無助之際，薄荷的清香味撲鼻而來。
少女知道這種香味。她曾經(jīng)從某位女孩身上聞到過。
“──小云，把天璣放下。”
靈動(dòng)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那是她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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