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鳳征微笑著看著天道，“我的母親告訴我一件事，她從你們身上取走了一絲本源之力，現在，你們有沒有覺得無力呢？”

天道將發抖的手掩在了身后，“你應該知道，我改變了主意，你身后那個才是想要殺死你的人，我只是想要你之前的那具身體，這么多年，從你母親的生活來看，我并沒有做什么壞事，還幫助了她，讓她受到傷害是我不對，但是，我幫她報仇了。”

“我不想和你探討我母親當年發生過什么，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看在你貢獻了本源之力，讓我得以出生的份上，你不會死，但是你也不會再是天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們只好打上一場。”

天道沈默了一會兒，混沌中涌起大片大片的氣流，將三清和接引準提全數攔在了外面， “你想要做的，你母親當年也想過，但是，最后沒有成功，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云鳳征歪了歪頭，“洗耳恭聽。”

“這裏是洪荒，不講究后世那些政權的體制，誰的拳頭大，誰的法力高，誰就有著高高在上的地位，你看三清，他們是盤古的嫡子，天生就身份比別人高貴，又居住在靈氣之源的昆侖山，后來紫霄宮聽道，得了鴻蒙紫氣，一路上沒有半點挫折地成了圣人，他們占據了六位圣人中的半數，是因為他們搞了什么小團體或是用師妹體制才讓洪荒生靈見到他們就得畢恭畢敬的嗎？不是！是因為他們力量的強大。

我們不興你們人的那一套，隨著靈氣的衰微，人族會逐漸占據這個舞臺，因為人族沒有能力，所以才會用那些來代替力量，如果突然出現了有著強大能力的人，威脅到了高高在上的那一位，你覺得只憑力量，他能夠取勝嗎？不能！所以，他們才會用體制去滅殺一個人，你想在洪荒建立這樣的組織，沒人會服你的。”

顧云離伸手點了點嘴唇，“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已經和我提出這個計劃的時候不一樣了，那時我沒有力量，所以選擇用體制去解決這個問題，因為沒有體制的保障，我很可能出門遛個彎就被什么人暗搓搓一刀捅死了，而現在，我的力量已經凌駕于一切之上了，我建立體制已經不單單是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了。”

她看著天道微帶灰敗的臉色，笑吟吟地又加了一句，“你覺得為什么我們說了這么久，大道依舊沒有上來捅我一刀呢？”說著，她側轉身子，確保身后的大道完全暴露在天道的眼中。

大道本來是想趁著兩人說話的時候，收割人頭的，卻沒想到，剛一邁步，整個人就無法動彈，混沌之氣一絲絲席卷上來，將他全身都束縛住，他能感覺到身上的靈氣被迅速吸收走，自己卻越來越無力支持，他彎下腰，頭上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作為大道，他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從未感受過痛苦，即便當年云妡顏持劍追殺，將他大卸八塊時，他都沒有感到疼痛，只是后來拼湊身體花費了不少本源之力，這才只能保持著滿身傷疤的樣子多年。

“你對我做了什么？！”大道嘶啞著聲音問道，這一次，兩人完全交換了之前的角色，獵食者和獵物的關系完全翻轉。

“我都說的，我母親取走了你身上的一縷本源之力，現在，你有沒有感到混沌開始排斥你了？真是可笑啊，誕生于混沌的你現在反而被混沌排斥，我這個不屬于這裏的人，反倒得到了認同，怎么樣，沒有力氣，只能任人魚肉的滋味可還好嗎？”

“你！”大道只喊出了這一個字，就被痛苦壓得再一次倒了下去。

云鳳征斂去了笑意，手中幻化出了一柄匕首，混沌之氣同樣綁住了身后的天道，“你乖一點兒，不要動，我暫時和你還沒什么要解決的事情。”

匕首慢慢劃開了大道的皮膚，“你知道嗎，從那一天我被掛在那根尖刺上，任憑你抽走我全身的血液時，我就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也嘗嘗這滋味，讓你也體會一下這種痛苦，后來我知道了我母親的經歷，覺得只是放干你的血實在是太便宜你了，天道剛剛說得對，洪荒只認力量，不認體制，也就是說，這裏沒有法律，我殺了你，用殘忍的方式解決你，也不會有人來制裁我，你看，多美好啊！”

大道的嘴被堵住，只能瞪大了眼睛，一臉猙獰，云鳳征在他手臂上劃了幾道，之后就覺得沒什么意思，隨手撂開了匕首，“其實想一想，這么做也挺沒意思的，我是個好人，不能像你一樣做那些混賬事情，這么做好像把我拉到和你一個檔次，我恥于和你為伍，不過，你今天還是會死在這裏，外面那些曾經死去的巫妖二族全部被你迷了心智，你說，這個時候，你這樣一塊甜美的點心放在他們面前，他們會怎么做呢！”

天道打了個抖，似乎預見到了自己之后的悲催命運，鴻鈞的聲音小而緩慢地響起，“我覺得你可能要涼，不如現在咱們先散個伙怎么樣？”

“想都別想，我現在也想要黑花了，準備拉著你做墊背的。”天道憤怒地說。

云鳳征才不去管天道和鴻鈞到底拆不拆伙，她站起身，手指向大道，從大道身上開始出現具象化的氣流，那是大道的本源，混沌之氣蜂擁而上，卻被云鳳征的手擋開，她將那些本源團成一個球，塞進了袖子裏，大道虛弱地倒在地上，他誕生于混沌，混沌不死，他也就死不了，即便是得到了混沌認可的云鳳征也不能殺了他，但是，最可怕的往往不是死亡。

“你會在混沌中被那些巫妖拆分，但是在混沌之中，你會不斷再生，一次一次經受這樣的痛苦，直到混沌認為你的過錯已經全部贖完。”

天道松了口氣，僵直的身體放松了些許，云鳳征轉身看著他，“其實，我并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你，你對于洪荒做了什么我不想管，但是從今天之后，人族的未來就和你無關了，盤古之前想讓我幫他繁榮洪荒，我覺得這之后我很快就能完成，你很聰明，因為你和道祖合道的緣故，你大概需要干點兒苦力了。”

鴻鈞先松了一口氣，天道隨之更加放松了，全沒有註意到云鳳征奇異的眼神。

云鳳征：任務搞定，就連之后的苦力也有人去做了，開心。

大道：天道好輪回，我不服，我總有一天會反殺的。

天道：得了吧！人要有自知之明，其實我也想反殺。

鴻鈞：心態要崩，天道這個女兒是不是有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