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項目在嘉茂不知情的情況下持續(xù)進行，出國這一舉動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去見同行裏技術(shù)精進的wanty，方衍避人耳目的理由充分，只是……

他穿的一身簡便，皮膚遺傳了母親，在安鋮魔鬼七年的調(diào)丨教下也沒退化太多，尤其退居幕后之后休息比先前還多了些，臉上、脖子直到鎖骨都干干凈凈的，和nickey早上沒刮干凈的胡須茬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方衍平時不怎么健身，卻比一有空就往公司健身房跑的nickey有腰有型，年過三十，nickey胸部以下的部位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腰”了，反觀二十九歲的方衍，活的像個還在念書的大學(xué)生，一提起年齡就讓人倒吸一口冷氣。

當(dāng)然，比較多的還是驚嘆他三十不到，已經(jīng)劍指安鋮副總裁的椅子了。

正裝出席的nickey，站在偽裝了以后顯得更為年輕的方衍身旁，活像個保護著明星的保鏢。

“你這次去多久？”nickey默念認(rèn)真你就輸了三遍，把話題轉(zhuǎn)移回正道上，他出國的時機恰逢國內(nèi)春節(jié)，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總之他出去的時間長短，牽涉到整個第三工作室能過個怎樣的年，該問清楚的還是要問。

“大約半個月吧?！狈窖苷f，他有信心提前搞定wanty，但一想到在國內(nèi)就要被抓回家過年，干脆撐滿最長的假算了。

“半個月？”nickey面上沒什么變化，心裏一陣竊喜，這是他進安鋮以來首次“被放”這么久的假，旅游？宅家？無數(shù)個放假能做的事在他腦海中迅速竄起，點擊打印能出本書。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狈窖芤谎劭创﹏ickey豐富的內(nèi)心活動，輕蔑一笑：“等我回來，春季賽能上線了吧。”

nickey：“……”

春季賽！題目可是春季！

就算過了正月十五，也還是二月份啊？？？

——

送走了小魚，很快就到了陸非鳥回家的日子，她買的是下午四點的車票，即便胡建樹告訴她前一天就可以不用來了，回家的當(dāng)天，她還是準(zhǔn)點打了上班的卡。

顧骨頭見到她直罵她蠢：“人都是可勁往家逃，你倒好，還白白把自己送上門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手上動作不停，顧臻作為正式員工，要一直上到小年夜才能回家，往年外地的員工都可以申請?zhí)崆胺偶伲衲昵閯菟?，連孔亦錫級別的人都在加班，她也只能克服一下。

年終獎的到賬打散了不能回家的陰云，顧骨頭喜滋滋的利用午休時間帶陸非鳥去隔壁的商場吃了頓火鍋，回來晚了半個小時，胡建樹揮了揮手，不想廢功夫在這種小事上。

盡管一再努力，顧骨頭還是沒能送陸非鳥去火車站。

回家的列車上已經(jīng)有了春運的味道，坐在陸非鳥邊上的女孩子打了一路的電話，語氣裏透露出和男朋友分隔兩地，過年終于能見上一面的喜悅，往常陸非鳥喜歡塞上耳機，靜靜的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渡過這一個半小時，而這次她觀察著來來往往的旅客，無意識的把他們和林森渺串聯(lián)在一起。

有個男生個子很高，順手幫身邊的阿姨把行李搬上了行李架；右前方位置上靠裏的女生身體不舒服，讓外側(cè)近走道的男生起身讓了好幾次，每一次女孩和他道歉，他都笑臉相迎，還貼心的和她換了位置；后面不知道誰家的小孩又吵又鬧，還朝旁邊的人亂扔垃圾，有個男生嚴(yán)肅的訓(xùn)斥了他一番，主動坐到他身邊，小孩子立馬變乖……

陸非鳥的心噗通噗通的跳，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林森渺，每一個人又都不可能是林森渺。

車子到站，她悵然若失。

爸爸到車站接她回家，媽媽煮了餃子又蒸了包子，陸非鳥家是典型的小溫家庭，父母對她的成長已經(jīng)非常滿意，也不幻想女兒能做富一代、麻雀變鳳凰之類的事，但越是這樣，越讓陸非鳥覺得讓父母失望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謹(jǐn)慎，不敢嘗試，不敢掙脫，盡管她從來沒有問過父母，潛意識裏已經(jīng)覺得他們一定不會讚成和游戲裏認(rèn)識的人談戀愛，甚至結(jié)婚生子。

睡了兩晚就是大年初一，白天把市區(qū)裏的親戚拜訪了一遍，晚上一家人驅(qū)車回了位于城郊的老家看望奶奶，爸爸的兄弟姐妹人數(shù)不少，今年輪到三叔叔做團圓飯，三桌菜擺在小三層水泥房前的平臺上，兩桌大人，一桌小孩，陸非鳥和幾個還在上學(xué)的姐妹坐在一起。

“非鳥姐，m市是不是工作很好找？”

說話的是小她一歲的堂妹，目前在讀大三，學(xué)的是理工專業(yè)，在老家沒什么用武之處，一心想往外地跑。

m市不是工業(yè)城市，比較多的還是互聯(lián)網(wǎng)企業(yè)及小型創(chuàng)業(yè)公司，對理工科知之甚少的陸非鳥沒法判斷m市對這個方向的人才需求，只能如實說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