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衛(wèi)二郎說到這個,面露喜悅,顯然為這次文會的結(jié)果而開心,又解釋道,“雖然不能將詩詞懸掛于解元樓里,但是我也有了一些名聲,想必對鄉(xiāng)試會有幫助。”
溫鈞臉色不變,嘴里道:“那就好。”
心里卻在思考,堂堂解元樓,三年一次的文會,怎么會如此良莠不齊。
衛(wèi)二郎和溫鈞一起在王三舅手下讀書,如果說溫鈞水平還不到家,那比他還要木訥的衛(wèi)二郎,就只能說是水平非常之爛了。
雖然王三舅天天夸他學得不錯,可以去鄉(xiāng)試一試,但是有溫鈞這樣妖孽的人在一旁對比,看看兩人一套考題做完后的成績,衛(wèi)二郎只要沒瘋,就不會真的相信這些夸獎的話。
溫鈞也是如此。
他倒不是貶低二姐夫,只是三舅訓過他之后,衛(wèi)二郎的成績卻比他更低,他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衛(wèi)二郎的水平。
他實在不敢相信,衛(wèi)二郎竟能在解元樓文會上,奪得第三名的好成績。
其他考生的學識,得多爛啊。
“此次文會……”溫鈞欲言又止。
衛(wèi)二郎笑了,摸摸后腦勺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我的對手太平庸了,才僥幸拿了個第三。”
他不敢自鳴得意,覺得自己是學識高深,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一屆文會的其他人都太差了。
說著,衛(wèi)二郎面露失望:“說起來,你沒有去實在可惜。你比我厲害,要是參加,說不定能拿個第一,也滅一滅那頭名的威風。那頭名拿了第一,下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還有一群人追捧他。”
說完之后,生怕溫鈞難過,他又連忙描補:“不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當年連中三元的事情還有人記得,名聲不比文會第一名的要差。”
溫鈞搖搖頭,沒說什么多余的:“這些都是小事,還是鄉(xiāng)試要緊。”
衛(wèi)二郎一愣,點點頭,冷靜下來道:“我這幾天也好好在家里讀書,我有種奇怪的感覺,說不定這一次鄉(xiāng)試……”
他也能通過呢?
一年來都生活在溫鈞的陰影下,導致十分沒有自信的他,經(jīng)歷過解元樓文會后,頭一次有了這種固執(zhí)而奇怪的預(yù)感。
……
解元樓文會過去之后,轉(zhuǎn)眼鄉(xiāng)試就開始了。
鄉(xiāng)試共考三場,每次三天,中間休息兩次。從八月八日開始,一直到八月十七日出來,一共需要考九天。
九天時間說長不說,說短也不短,鑒于考棚的條件,對大部分書生來說,都是一個十分艱難的考驗。
若是抽中了臭號,更是欲哭無淚。
上次溫鈞抽中臭號,才短短三天,已經(jīng)記憶深刻,頭暈?zāi)X脹,差點暈倒在考棚里。這次需要九天,若是抽中,不如直接放棄。
進考棚前,他看起來從容淡定,八風不動,其實心里一直在期待不要抽中臭號。
經(jīng)過衙役搜身,排隊進入考棚,抽了號,溫鈞拿著號牌,一點點往前尋找,神色漸漸凝重。
再往前,可就又要重蹈覆轍了……
突然,溫鈞停下腳步,眉眼里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很好很好,這一次他十分幸運,沒有抽中臭號。
他的號房距離茅廁足有二三十丈的距離,遠離茅廁,是最好的方位。
看見這個事實,溫鈞全身心放松下來,就連進到里面,發(fā)現(xiàn)號房條件十分簡陋的時候,都沒有讓他失去臉上的微笑。
他眼帶滿意地將號房打掃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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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要在里面待上九天,環(huán)境是否舒適,對心情的影響十分重要,也對科舉結(jié)果有重要影響。不想后面寫到一半,看著心情煩躁,再停下手費勁收拾,就要現(xiàn)在先花點心思,提前搞定。
溫鈞手腳很快,打掃好號房后,試題剛好也發(fā)了下來。
他停下動作,坐在號房里開始審題,而其他號房里的考生,現(xiàn)在才回過神,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拾號房。
等他審完題型,其他人勉強收拾好,周圍安靜下來。
而這時候,溫鈞已經(jīng)提筆研墨,謹慎地開始了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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