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過小牛要不要來，小牛說不想來，姜幼安便沒強(qiáng)求他。
飯桌上，無非是些客套話。
姜幼安也看出來范文智的意思，是想套她的話，從而得知她的身份。
在姜幼安告知她家中從商后，范文智就態(tài)度冷淡了些。
姜幼安淺酌一口茶，她緩緩放下茶杯，說道:“白某先去方便下。”
“去吧！”
范文智招呼了下人。
等姜幼安走后，范文智朝著身邊的官差頭子說道：“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么？”
官差頭子想了想，“卑職去打聽過，這位白公子出手甚是大方，昨日客棧因?yàn)榇蚨罚酪蔚鹊榷妓榱瞬簧伲潞筮@位白公子賠償了幾十兩銀子給掌柜的，這出手闊綽倒像是不缺錢的。”
“你這么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方都尉的后娘是商賈家族出身……方都尉與商賈家族的公子交好也不奇怪，我還以為他是什么達(dá)官貴人家的公子……也罷，那傻大個找了個靠山又如何，就他那慫樣，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本官斗。”
姜幼安從茅廁出來后，帶路的下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按照記憶里走過的路回去。
“琳兒，我聽說牛燼又進(jìn)城了，說是還找了靠山……他會不會來找你報仇啊？”
聽聲音，像是一個婦人。
姜幼安的腳步一頓。
她微微探過上半身看去，只看到假山后，有兩個人。
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一個背影看不清楚模樣。
只聽到對方的聲音很溫柔，“娘，方才我派丫鬟去前堂打聽了，同牛燼一起進(jìn)城的公子只是京城商賈家的公子，你不必?fù)?dān)心。”
女聲又道：“而且，牛燼只是看起來塊頭大而已，你也知道他性子軟弱，中看不中用，他在我跟前這么聽話，即便知道我設(shè)下圈套來污蔑他，也不會傷害我的，讓我擔(dān)心的是，大人與我之間的嫌隙，當(dāng)初父親為拒絕大人提親，把他貶的一無是處，說他連牛燼都比不上，他又瞧見牛燼一直在咱們家里干活，也誤以為我和牛燼有點(diǎn)什么，便是我現(xiàn)在成了他的妾室，每每有人提到牛燼，他就不痛快。”
女子輕嘆一聲，“我與牛燼之間清清白白，可他卻不肯相信我，我只能琢磨著他的心思，稱牛燼對我早有企圖，且欲對我不軌，那夜也籌謀這么一出戲，讓大人知道我的心，更讓大人抓住牛燼的把柄……”
“那兩日他在牢里吃了些苦頭，衙差把他丟出城的時候，我和你爹還去看了他，要是知道他沒死，還跑回城里，讓知縣大人心里不舒服，我就應(yīng)該捂死他！”
“娘，你不可這樣說……不管怎么樣，我們也曾與他相處過一段時日，雖說他沒什么出息，性子又軟弱，但也不至于死……”女子說道。
婦人道：“你當(dāng)初也是心太軟，又老是可憐那傻大個吃不飽，讓人誤會你們倆有什么，我和你爹說的話，你也不聽……誒……若是沒有牛燼，你現(xiàn)在也不會是個妾室，早就做了知縣夫人了。”
“娘，你這么說，也不對，是爹爹當(dāng)時說的話太難聽……也罷，娘你別擔(dān)心，這知縣夫人的位置遲早是我的，現(xiàn)在那些嘲笑我做了妾室的人，日后定然也會后悔。”
姜幼安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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