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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義人不害（下）（1 / 2）

對于文學，周雨知道得不是很多，但《愛麗絲夢游奇境記》這樣的名篇，他也讀過大概。

不止是《夢游奇境記》，他還知道路易斯·卡羅為此所撰的續(xù)作《愛麗絲鏡中奇遇》，雖然不記得究竟是從哪里看來了。

紅葉所說的那句話，在他理解中正是出自《鏡中奇遇記》的典故。當愛麗絲看見昏昏沉睡的紅國王時，被告知整個仙境，乃至于愛麗絲自己皆為紅國王之夢。

那究竟是仙境的真相，還是愛麗絲夢中的幻想，恐怕是永遠不會公開的答案。歸根到底，那是開放式的文學創(chuàng)作，是詩意的兒童故事。

但是紅葉所說的話，卻不像一句隨意的抒發(fā)。在說完這句話后，她便對此事絕口不提，周雨也只好轉(zhuǎn)而詢問別的疑問。

“我們上次見面的晚上，那些被你殺死的人……”

“那些不是人……應(yīng)該說已經(jīng)不能算生物了。清理掉它們是我的職責之一。本來是不應(yīng)該被普通人目擊到的，但那段時間數(shù)量特別多，我有點顧不過來。”

“是鬼怪之類的東西嗎？”

紅葉又露出不知該如何解釋的苦惱神色，她似乎考慮了很久，才終于答道：“這么理解也無妨。它們不是這座城里的原生之物，死后也會直接消失。”

“……直接消失，是連血跡也不留下嗎？”

“也會消失的。從血跡到衣服，一切和它們相關(guān)的‘概念’都不存在，因為它們原本就不屬于這里。”

周雨沉默下來。紅葉奇怪地看著他問道：“此事有何不妥嗎？”

“不，沒什么。”

周雨沒有把自己在消失巷里見到的血跡告訴對方。如果紅葉所言為實，那里的血跡另有來歷。從眼下看，他不覺得紅葉有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想起在消失巷中所見的景象，他馬上又對紅葉問道：“永寧路那個只在晚上出現(xiàn)的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里了嗎？”

“是巧合發(fā)現(xiàn)的。你也在那里殺過人……殺過那種東西吧？還被一個黃頭發(fā)的小混混目擊到了。”

提起這件事，紅葉的神態(tài)一下就不自然起來。她目光游移地說：“確實是有此事。那個黃頭發(fā)的年輕人……我本想叫他停步一談。”

“……你打算跟他談什么？你的打鬼經(jīng)歷嗎？”

“既已被他撞見，坦誠相告也無妨。若他不信，一看那些死軀便知……雖當時打算如此，他卻跑得太急，我也不便追去。”

周雨久久地盯著對方。紅葉的神色很坦然，不像是說謊的意思。在室內(nèi)明亮的燈照下，她的容顏顯得銳利而脫俗，那種美貌已經(jīng)到了會令人失神的程度。

“紅葉，請你笑一下。”

進屋后始終保持肅容的紅葉，聞言后詫異地偏了偏頭，但還是勾起唇角，相當努力地擺了個微笑。

“……破案了呢。”

周雨冷靜地問道：“你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虎式嗎？”

“此言何意？”

“……我在夸你笑得好看，我想那個黃頭發(fā)的人也是這么認為的。不過這些都不用在意了，我只想知道那個巷子是怎么回事？”

“那里是‘捷徑’，是我認識的一個人造的。不過此人失蹤多時，我也正在找他。”

周雨依然以詢問的目光看著對方。他曾經(jīng)觀察過巷子兩側(cè)的商店和道路，確定沒有任何機關(guān)的痕跡。因此對方口中的“捷徑”，恐怕也并非常規(guī)理解中的意思。

然而，紅葉只是搖頭：“此事說來話長，和你也無干系。周雨，這些事你還是不要牽涉比較好。我如今身有要事，暫時無暇顧你，等到我事了結(jié)，會設(shè)法將你平安送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