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子會所的三號別墅說是別墅,其實是一個小型莊園,面積不大,也就一個大院子的模樣,但設計的獨具匠心,在常年風沙一到冬天就天寒地凍的九州城,就算把獨具江南特色的小橋流水照搬過來,也要花費不少心思,涼亭,假山,古香古色,院落還有一汪活水,將近零下十度的氣溫中,幾條觀賞性的大紅色鯉魚很神奇的游來游去,靈氣盎然。
別墅主體是仿古建筑,地面三層,地下一層,地下是一個足以支撐起小型賭場規模的娛樂室,內容豐富,老虎機,麻將,百家樂,等等等等,花樣繁多,會所方面親自配備的荷官手法專業,臉蛋很甜美,大胸大屁股更是賞心悅目,帝國大陸禁賭,但在這里玩點新鮮的,絕對不會有不長眼的警察過來打擾,不過到了這里,基本能坐下來的都是自己人,一擲千金不太可能,自娛自樂的過過手癮,這里的一切都可以滿足需求。
一樓是會客大廳,跟外部如出一轍的仿古路線,古典裝修,厚重內斂卻不死板的紅木家具很惹眼,沙發電視地毯,墻壁上的國畫,甚至中規中矩的門把手都隱約散發著一種人民幣氣場,很強大,卻不俗套,賺錢很快花錢更快三年的時間不知道潛入過多少豪門財閥的林小草琢磨了一會,想起一個詞來形容這里的環境,底蘊。
這是一種處處都能彰顯存在感但卻永遠不會刺眼的玩意。
林小草微微撇嘴,在三號別墅內轉了一圈,后院的一個角落是一個規模不大的溫泉,二樓功能比較復雜,休息區,書房,桑拿,還自帶一個k歌的多功能大廳,三樓是健身區域,能滿足大部分人的健身設備,甚至還有一個小型的室內游泳池。
真他媽的奢侈。
林小草微微感慨,堂堂戰神,殺手界如今唯一的神級殺手,雖然退役,但卻也算見多識廣,可看到眼前的景象,還是忍不住有些酸溜溜的,這可不是什么豪宅,說白了,無非就他媽一個會所,給弄成這樣,幕后老板也算當之無愧的狠人。
七公子會所建立在半山腰,零星分布著七棟別墅,但整座山都是會所的地盤,聽說室外娛樂項目都集中在山頂,林小草暫時沒機會見識,不過從山下上山的一路上,他早就已經看出來,這樣一條山路,只要封掉上山入口,完全是一條非常適合飆車的完美賽道,驚險刺激,彎道連綿不絕,很考驗技術的一個路段,這樣一條路上,普通帕薩特跑贏法拉利都不是奇跡,是純技術活。
林小草有些感慨,想起王搏龍的話,暗自考慮著如果以后沒事,偶爾確實可以帶著林水墨來這里放松一下。
不得不說,有了這個想法,林小草心態上已經越來越不把自己當成一個保鏢了。
林小草一個人在三號別墅晃悠,也沒人愿意靠近他,剛才那一幕對于他來說完全是件可以忽略的小事,但卻讓旁觀者心里直冒寒氣,那二十個耳光加最后的狠辣一腳,趙正的傷勢輕不了,最起碼也是一個腦震蕩加內出血的下場,最關鍵的還是折了面子,經此一事,今后趙正的老子會如何選擇沒人可以肯定,但起碼趙正不可能繼續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了,丟不起那個人。
現在幾乎所有人見到林小草都會下意識的躲開,害怕說不上,但起碼在沒利益沖突的情況下不愿意招惹,一個差點打殘了省正職總督級家庭公子哥還能揚言自己承擔對方報復的瘋子保鏢,何止牛逼,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了。
不是沒人打算說點什么,但看著同樣跟在林小草身后的太子,他們就是再怎么傲氣,也得先把不滿壓下來,遇事不跟愣頭青一樣急著出頭,先靜觀其變,這個道理,在每個人腦海里都根深蒂固。
林小草重新回到前院,走進涼亭,坐在一張石凳上,看著腳下活水中安逸游動著的紅色鯉魚,沉默不語,怔怔出神。
“您剛才不應該出手的。一點小事,水墨完全可以解決,她要進入這個圈子,總要面對這些事情,這里這些家伙誰都不服誰,靠自家老子的級別,只能讓他們暫時低頭。這個圈子就是這么現實,先混的風生水起,老子的級別一定要高,自身手腕同樣要過硬,不給人下馬威,就只能被人挑釁。”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林小草身邊坐下,表情平靜,可語氣中的敬語卻堪稱石破天驚!
林小草瞥了他一眼,懶得說話,轉頭繼續看著池水中的鯉魚,現在附近就他們兩個人,他也懶得在掩飾什么,三號別墅門口那番作態,真不是他故意裝逼,只是某種習慣下的理所當然,皇族太子,身份確實尊貴,但他只要還沒有繼承皇帝的位子,林小草就不認為他有走在自己前面的資格。
“這樣一來,等于是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殿下,這次你讓我很為難。”
王搏龍緩緩道,語氣沒有半點強硬,透著種實話實說的坦誠。
“我出手,就等于是林水墨出手了,別忘了,我現在是她的保鏢,至于你圈子里的這些人物,連一個保鏢都玩不過,有什么臉面繼續挑釁林水墨?”
林小草冷淡道,看著魚池中的鯉魚,突然有種釣魚的沖動。
“他們沒這么容易放棄的,現在沒一個個忍著沒發作,一是看我沒反應,第二也是想等等趙家的反應,當然,殿下如果肯把身份亮出來,也可以讓他們知難而退,不過現在你好像并沒有這個意思。”
王搏龍看了林小草一眼,眼神有些復雜,身為皇族的繼承人,他很清楚眼前這位戰神殿下跟自己父親那些讓人哭笑不得的恩怨或者說是誤會,皇族中對于他懷有復雜心態的人很多,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林小草自己,對于王家,他到底是助力還是阻礙,不止王搏龍不明白,恐怕林小草也拿捏不清楚。
王搏龍微微瞇起眼睛,突然想起父親曾經評價他的一句話,心魔太重,難以自拔。
心魔。
王搏龍不知道心魔是個什么玩意,但知道了一些林小草或者說是林軒轅的身世之后,他確實覺得這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爺們挺苦的,憋著一股子滔天怨氣,卻猶豫不決茫然是錯,又苦又累,在王搏龍看來,那些注定了說不出口的苦衷,沒把他活活逼瘋就已經不錯,可他卻絲毫不知道悔改,還在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攬責任。
心魔啊心魔。
王搏龍輕輕一笑,對于林軒轅,就算他曾經讓自己的父親身受重傷,事發之后,特別是父親恢復之后,他心里的敵意已經越來越少,但不可否認的是,三年的時間,遇見林軒轅之前,或者說遇到林小草之后,他都經常響起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同齡人,打算看看他到底怎么走下去,王搏龍不想說他什么,沒那個資格,只是想看看這個強勢的似乎從不低頭的男人,是不是有一天也會被如山如海一樣的沉重責任給壓垮。
“我需要林軒轅的身份做一些別的事情。”
林小草沉默了一會,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搖搖頭:“你老子回去了?”
“嗯,他最近正在跟英國政府談一筆很重要的交易,涉及金額超過了百億美金,是皇族近年來少有的大動作,估計過幾天他要去一趟英國。”
王搏龍笑道,這本該是皇族絕對機密的事情,但他說起來卻沒有絲毫猶豫。
“我不想聽這個。”
林小草語氣淡漠。
王搏龍輕輕一笑,英俊的臉龐上笑意有些溫暖:“他走的時候,讓我帶句話給你。”
“什么?”
林小草身子一動不動。
“只是一個疑問而已,他說如果我有機會的話,讓我問你一個問題,戰神殿下,你來九州城,到底想要什么?”
王搏龍輕輕微笑,大多數時候,他不喜歡多說話,也不太喜歡笑,但今天笑起來似乎格外燦爛陽光。
林小草身體微微一震,如遭雷擊。
側面對著王搏龍,他低著頭,望著池水,眼神變換,全是掙扎和茫然。
王搏龍等了一會,沒有等到答案,站起身,安靜走開。
“陳姐,你說太子跟小草在說些什么?”
王搏龍跟林小草坐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別墅的落地窗前,王搏龍的核心班底也聚在一起,隔著窗戶,看著兩人的身影討論著。
“我怎么知道,也許是搏龍覺得那小子太狂妄了,過去打算跟他單挑,要么就約個時間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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