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的工作人員,咋,你看不出我這身衣服來?”
秦玉關不說這句話,傅儀還真沒現他穿著一身保安制服。原來就是一看大門的小保安啊。傅儀撇了撇嘴,對這種低層次的小人物,話都懶得和他多說一句了,徑自拿起座位上的一捧玫瑰推門下車。
“讓你把車往前開一下,別擋在門口……哎,和你說話你聽不懂呀?”秦玉關吹胡子瞪眼的擋在他跟前,用左手裝腔作勢的挽起了右邊的袖子,一臉地主老財門前惡奴的模樣。
“閃開?!币娺@個一看就是來自鄉下的農民擋在自身前,傅儀傲慢的在秦玉關肩膀上推了他一把,再也不理他的在后面唧唧歪歪,頭也不回的走進了秦家別墅。
“哎,你誰呀就進去?哦……原來你是花店的……”在看到傅儀懷里抱著的那捧玫瑰花后,秦玉關明白了,原來這是個獻花到家的小白臉。他要把花送給誰?是小雪還是她?嗯,看來是葉暮雪的多。
秦玉關知道葉暮雪以前曾經在京華讀過書,而這個家伙又是一口地道的京腔,就知道他極有可能是來找葉暮雪的了。雖然不能確定這家伙來秦家獻花是不是要追葉暮雪做他女人,不過從他意氣風的樣子可以看出,他現在的確像極了農村中大街上那些情的野狗。
一臉忠于職守的秦玉關嘴里嘟囔著你誰、誰讓你進來的話緊隨著傅儀來到客廳門前的時候,早就看見他們的葉暮雪已經從客廳里迎了出來。站在客廳前的臺階上,本來就是淡黃色的束腰高領短袖連衣裙上,更是被早上火紅的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使她整個人看去更顯的雍容高雅。
的確是極品。
秦玉關和傅儀心里同時贊了一聲。不等葉暮雪微笑著想要說什么,傅儀向前走了半步彎下身子把玫瑰交到葉暮雪伸過來的手中,凝望著她的眼睛一臉深情的說:“暮雪,希望這次的花你能喜歡?!彼洗潍I花的時候,正逢葉暮雪心情最低落的時候,那捧玫瑰的最終的歸宿是什么,他就是用腳丫子也可以猜出是垃圾箱而不是插著那朵殘敗了百合的花瓶。
聽出傅儀話中的意思,葉暮雪臉微微一紅,接過那捧玫瑰細聲說道:“傅儀,你、你好,上次是我失禮了,還請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我不介意才是個棒槌……秦玉關斜著眼睛看著這個叫傅儀的小白臉替他在心里回答葉暮雪的話:原來你已經和我老婆獻過殷勤了,只不過聽她話中的意思好像上次沒有鳥你。也許是因為看到老子在日本犧牲后心情不好吧?可、可別說老子根本沒死,就算是辮子朝天了,她也不該這樣快的就打算另覓新歡了啊?想到這兒,秦玉關心里冷哼了一聲,懶得再看這一對狗男女在眼前眉來眼去的樣子,徑自轉身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兼臥室,對傅儀又對著葉暮雪拍了些什么馬屁也不想聽了。
“宋玉?!?
這女人是屬貓的嗎?老子尸骨未寒,她就琢磨著給老子織綠帽子戴了……秦玉關走進屋里,挺郁悶的躺在床上想。剛掏出一顆煙點上,就通過門口玻璃看見荊紅雪抱著一身衣服站在了門前,正舉手在敲門。
“荊紅部長,您有事?”秦玉關趕忙跳下床來打開門,眼睛盯著荊紅雪懷里抱著的一身休閑服問:“這,不會是送給我穿的吧?”荊紅雪懷里抱著的那身衣服,正是他以前穿過的一身。
“不給你穿的是給誰穿的?”荊紅雪把衣服塞進他手里,眼睛在盯著那身休閑服時,有濃濃的哀愁浮上:“今天葉總要出去散散心,你把這身衣服換上吧……注意不要弄臟了……嗨,其實呢,”說到這兒,荊紅雪自嘲的笑笑:“其實呢,這衣服放在沙上再也不會有人穿了,不如就送給你吧。來,你看看穿著合身不。”
秦玉關咽了一口唾沫:“送給我?我現在不是有保安制服嗎?”見荊紅雪點頭,剛想不解的問為什么送給他,卻又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今天葉總要和那個獻花的小白臉出去散心,荊紅部長的意思是讓我換上這身衣服跟著一起去。”
是。荊紅雪替秦玉關把衣服打開:“那個小白臉是葉總以前的大學同學,京華來的……下次別這樣再稱呼他了,要不然葉總會不高興的。嗯,你先把衣服穿上吧,本來葉總想讓你在家看家的,可我總覺得你跟著去也好,最起碼我會感到心安。”經過昨天和昨夜的那些事,荊紅雪對秦玉關竟然產生了一些說不清的依賴,盡管葉暮雪開始打算是要留下秦玉關在家看家,但她還是覺得帶著他比較好些。為了出行方便,她這才找出一身秦玉關以前穿過的衣服送給他。
“那謝謝荊紅部長了,我一會兒就換上。”
“嗯,那你快點,我等你。”荊紅雪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站在街門門口看著外面的那輛草綠色的路虎越野車,想到第一次見秦玉關時,坐的也是這種車,是由蘇寧駕駛的。那時候的秦玉關,就像是一個無賴,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穿著女士絲襪,活脫脫的就像是個小丑……想到這兒,荊紅雪嘴角綻放起一絲笑意,但那笑還沒有等浮上眉梢眼角,就嘴角下彎變成一絲比哭還要讓人難受的苦笑了。秦玉關,那個放蕩不羈偷走自己初吻的秦玉關,現在竟然不在人世了。要是他在的話,怎么會有傅儀這種小白臉開著這種車來到秦家別墅?
“你看看我穿著合身不?”就在荊紅雪對著傅儀開來的那輛路虎越野胡思亂想時,一個略帶沙啞的冀南腔在身后想起。她扭過頭看的時候,秦玉關正雙臂平伸慢慢的轉著身子用背影對著她:“是不是還可以?”
“秦玉關!”一剎那,這個熟悉的背影頓時就占滿了荊紅雪的整個大腦和視覺,把她一直在排斥秦玉關是真不在人間了的奢想一下子完全蒙蔽。幾乎是要窒息的激動支配著她往前緊跑了幾步,一把就摟住了秦玉關的腰,用臉龐緊緊的貼在他的后背,嘴里喃喃的說:“你、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我、我好怕……”
經過那么多年訓練快反應的秦玉關,在聽到荊紅雪失聲喊出自己的名字、并緊緊的抱著自己腰的時候,整個人仿佛一下子癡了。但在幾秒鐘后,他還是明白了自己當前的身份是宋玉,一個來自冀南鄉下的民兵連長宋玉。在荊紅雪看不見、葉暮雪李默羽包括傅儀驚呆了的眼神注視下,他強笑著說:“荊紅部長,你看我穿著你送我的這身衣服是不是很合適?腰圍肯定要比你所想象的那樣瘦了不少吧?”說著話,裝作漫不經心的把荊紅雪緊扣在腰間的手逐個手指的掰開,臉上滿是卑微笑容的沖著葉暮雪說:“葉總,荊紅部長剛剛送我一身衣服,我讓她替我測量一下腰圍……”
秦玉關用這么個蹩腳的理由,來解釋自己被荊紅雪這樣死死的抱著腰的確有點太那個啥了,但這卻是當前解決尷尬的最終方法。一邊把荊紅雪的手從腰間拿開,一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對身后的荊紅雪說:“荊紅部長,有人在?!睘榱俗屗M快的恢復理智,還特意在她那柔柔滑滑的手背上狠心的掐了一下。
“??!”荊紅雪終于被疼痛從臆想中刺激的醒了過來,透過秦玉關的肩膀看到葉暮雪幾個人臉上的奇怪表情后,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抱過秦玉關的那雙手就像是觸電一樣被她反背在身后,覺得身子都被臉上的紅暈給燒的熱,嘴里喃喃的連說:“宋玉、宋玉,對、對不起……”
原來、原來這妞也是喜歡我的……男人強大的占有欲惰性讓秦玉關心里驀然升起一種驕傲,但現在可不是驕傲的時候,這種感覺還是等解決了她尷尬后在細細品味吧……為了解掉荊紅雪的尷尬,秦玉關故意大聲說:“荊紅部長,衣服的腰圍是不是有點過于寬松?”
“嗯、嗯,是有點,稍微有點寬……不過、不過也勉強算是合身了。”荊紅雪語無倫次的應和著秦玉關的話,抬起手撩起了垂到耳旁的一束亂,低垂著眼神看著地面的和葉暮雪幾個人解釋:“我是看宋玉穿著原先的保安制服出游不合適,這才送他一身衣服,剛才、剛才……”
“荊紅部長,你的眼神挺高呀,我看宋玉穿著就挺合身的。”同秦玉關一樣受過特殊訓練的李默羽反映畢竟要比葉暮雪要快得多,用漫不經心的口氣岔開話題來替荊紅雪解圍:“葉總,我們今天是不是去小慶島影視城?現在是國慶期間,我想人一定很多,看來得抓緊去才行吧?”
“啊……”葉暮雪現在才從荊紅雪為什么要抱著秦玉關的吃驚中清醒過來,頓時明白了李默羽為什么要提及影視城今天人多的意思,忙不迭的接口說:“是呀,人肯定少不了的,我看外面還是快點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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