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涪微微側(cè)過頭去，目光往側(cè)旁一掃。程沛被抓了個正著，飛快收攏目光，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凈涪也就收回了目光，不再去看他。倒是這會兒還隱在虛空中的五色幼鹿側(cè)了腦袋去看程沛，眼中也升騰了幾分笑意。
凈涪不著痕跡地拍了拍五色幼鹿腦袋，五色幼鹿才收回目光，不再看程沛笑話。
后頭正堂里還有老婦人的聲音傳來：“我還要說什么？我又能說什么？你那么多話，你自己去找他啊......他不也站在你面前了嗎？你怎么不說？你程家的事，你不開口，你還是程家家主嗎？”
“你這個程家家主都不發(fā)話，我一個老太婆，要說什么？！”
凈涪和程沛不理會后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兩人，轉(zhuǎn)道又去程次凜的院子。這院子原本是住了程次凜和沈安茹兩人的，但現(xiàn)在沈安茹已經(jīng)搬出來了，只留了程次凜一人獨(dú)住。
事實(shí)上，這院子不單單只住了程次凜一人，便連程次凜的那些侍妾們，也都被沈安茹留在了這里。
凈涪和程沛進(jìn)了院子，還沒進(jìn)屋，程次凜屋里的管事就迎了上來。
那是一個年輕貌美梳著婦人發(fā)式的姑娘。
她先向凈涪和程沛福身一禮，然后就笑著道：“老爺不知道小師父和二少爺這會兒過來，正在沐浴梳洗呢，小師父和二少爺請先往這邊坐吧，奴這便去通知老爺。”
程沛板著臉點(diǎn)頭，并沒有分給這管事一個眼神。
凈涪先是看了程沛一眼，又轉(zhuǎn)過視線掃了一眼那管事，看得她臉上笑容僵住了，這才低下眼瞼去。
管事垂下頭退出屋中，片刻又轉(zhuǎn)了回來，帶著幾分歉意地道：“小師父、二少爺，老爺說他那邊一時(shí)半會還不能出來，便不留你們了。都是父子，也不必太過在意這些規(guī)矩，更不必急在一時(shí)，只等晚上再見過也是一樣的。”
管事傳完話，并不敢多看程沛和凈涪的臉色，連忙埋下頭去。
屋子里靜得嚇人。
程沛坐在椅子上，臉色漲得通紅，眼睛更是要噴出火來。
凈涪卻不在意，他隨手將拿在手里并不曾喝過一口的茶盞放在案桌上，看了程沛一眼，便從椅上站起，面向程次凜的所在合十一禮。
程沛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的怒火壓下，這才從椅上下來了，他只看了一眼程次凜在的那間凈房，便就側(cè)頭去看那個管事，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和凈涪小師父便先走了。管事且待我與父親說一聲，告辭！”
說完，程沛也不等凈涪，自己一個人急步走出屋去。
凈涪看也不看這屋里的所有人，徑直跟在程沛身后走。
到得屋外，凈涪便見程沛沉著一張臉等在外頭。
見到凈涪出來，程沛吐出一口長氣，低聲道：“大哥，遲早有一天，這程家要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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