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梔的視線穿過周遭的紅燈綠酒, 輕而易舉地註意到對面咖啡廳里臨窗而坐的少年。
白色衛(wèi)衣, 灰藍(lán)色牛仔褲以及白色板鞋, 明明該是朝氣蓬勃的打扮卻在這深夜里顯得有幾分陰郁。
他目不轉(zhuǎn)睛看著她走過來, 直到程梔坐到他對面。
“等多久了？”
“沒多久。”
他垂眸，漆黑的眼睫毛在他眼瞼處落下一排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生氣了？”程梔觀察著他的表情, 隨意說：“我跟他沒什么的，別想太多。”她伸出手指摸了摸咖啡杯，已經(jīng)涼透了。
“走吧，很晚了。”
她起身往回走，許璨一言不發(fā)跟在她身后。
司機在ktv外等著，見到程梔和許璨從咖啡廳出來忙打開車門，許璨和程梔一左一右坐在后排。
中間隔了很遠(yuǎn)，各自看向窗外。
司機偷偷打量明顯不對勁兒的倆人，放輕了動作開車回公寓。
司機行駛到一半，突然聽到后面?zhèn)鱽淼镍Q笛聲，他往后看一眼, 救護(hù)車和警車先后變道從他旁邊疾馳開過去。
“出車禍了？”司機嘟囔著，開了一會兒才看到事發(fā)地點，醫(yī)生和護(hù)士剛抬起了擔(dān)架朝救護(hù)車走去, 從擔(dān)架上垂著的纖細(xì)手臂，依稀可鑒是個年輕女人。青年警|察抱著一個嚎啕大哭的孩子跟在后面上了車，地上還有大片的血跡，司機嘆息著搖了搖頭, 看這出血量，怕是兇多吉少了。
他加快了油門，那一聲聲“媽媽、媽媽。”的哭喊越來越遠(yuǎn)，最后再也聽不見。
許璨靠在車窗邊，慢慢閉上眼睛。
回到公寓時已經(jīng)凌晨，程梔和許璨先后進(jìn)了電梯間。
封閉的環(huán)境里，詭異的安靜瞬間放大，程梔看著不斷攀升的數(shù)字，決定先開口。
“你到底怎么了？”
“叮——”18樓到了。
電梯門開，程梔走出來，許璨抬手按了19。
他的沈默讓程梔感覺惱火，她抬腳踩住門縫，電梯門又打開。
“你什么意思？”
許璨看她一眼，啟唇反問：“你呢？”
你又是什么意思？
他走出電梯，逼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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