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魯從哈日珠拉的帳子離開之后,她的樣子和神情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在外征戰多年,見過滿蒙的格格,見過漢家女子,也見過朝鮮的姑娘,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如她這般的女子,她的身上有著蒙古女子的爽朗明快,也有漢家女子的溫婉含蓄,在她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兩種極致的完美融合。
耶和魯每日都會去見哈日珠拉,婉吟亦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對哈日珠拉的心思,趁房中無人時,她私下對哈日珠拉問道:“海蘭珠,你現在心里還在想著皇太極嗎?”
哈日珠拉沒想到婉吟會突然間問起這個問題,還想著他嗎?她怎么可能不想他呢?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每時每刻都沒有忘記過她,可是,她想他又有什么用呢?他現在是她的姑姑和妹妹的丈夫,更是萬人之上的天聰汗,他身邊有那么多的女人,又哪里還會記得她呢?
婉吟看著哈日珠拉的神情,心中已經了然。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海蘭珠,你這樣一直一個人也不是辦法啊。”
哈日珠拉強壓下心中的傷感,笑著說道:“我哪里是你一個啊?我身邊一直有婉吟姐姐啊。”
“我的傻妹妹!”婉吟拉過哈日珠拉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可是你身邊總該有一個能夠疼你、寵你的人啊!這幾年我一直想幫你找一個好的夫婿,可是放眼周圍哪里有能夠配得上你的人呢?”
“婉吟姐姐——”哈日珠拉反握住婉吟的手,想阻止她繼續這個話題,卻反被婉吟打斷,“海蘭珠你聽我說,也許耶和魯就是長生天派給你的人,通過這幾日接觸,我發現他這個人人品不錯,對你也很上心,雖然是金人,卻精通漢學,和你也聊得來,你嫁給他,不失為一個好的歸宿。”
哈日珠拉沒想到婉吟繞了一圈,竟是在打這個主意,她抽回手,急切的解釋道:“婉吟姐姐,你在說什么呀?我和耶和魯是不可能的,我只把他當做尊貴的客人和談得來的朋友,我可從來沒想過感情上的事。”
婉吟笑笑,說道:“沒想過并不是不能想啊,你只把他當做朋友,但他可未必也是這么想的。”
“婉吟姐姐,我現在不想說這個。”哈日珠拉是很喜歡耶和魯的學識和談吐,和他在一起也的確讓她覺得很舒服,可是,她的心里已經早就有了皇太極,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就算是再好的人,也容不下了。
婉吟看著哈日珠拉,嘆聲道:“看來你還是放不下皇太極啊。”
哈日珠拉低垂著頭,并沒有說話。
婉吟站起身,忽見安泰從外面跑了進來,看到婉吟,拉住她一陣比劃。
“婉吟姐姐,安泰大哥說什么?”哈日珠拉見安泰滿臉焦急,婉吟在看到他的動作后神情也變得慌亂起來,忙起身走上前去。
婉吟回頭看著哈日珠拉,著急地說道:“安泰說無憂不見了。”
“什么?無憂怎么會不見了呢?有沒有四處找找?”哈日珠拉一聽說無憂不見了,也著起慌來。
婉吟說道:“安泰帶著無憂去后山采藥,他忙著找藥材,一時沒註意,無憂就不見了,安泰在山上和回來的路上都找遍了,就是沒有看到無憂的影子。”
哈日珠拉雖然心里也很著急,但是她知道現在光著急是沒有用的,她拉住婉吟的胳膊,說道:“婉吟姐姐你先別著急,你和安泰大哥在這附近找找,也許無憂自己回來了呢。我再去后山看一看。”
婉吟雖然一向聰慧,但是關心則亂,遇到自己女兒的事情,一時間也沒了主意,聽了哈日珠拉的話,只流淚點著頭。
哈日珠拉顧不得和婉吟多說什么,出了帳子急匆匆地向后山的方向奔去。
耶和魯的傷勢已經大好,他在這里已經耽擱了太久,心中放心不下戰事,打算去向婉吟和哈日珠拉此行,不想迎面便碰到了步履匆忙的哈日珠拉。
耶和魯拉住哈日珠拉,疑惑的問道:“海蘭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他看著哈日珠拉焦急的神色,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哈日珠拉看到耶和魯,并沒有停下腳步,邊走邊回道:“無憂不見了,我要去后山找找。”
“無憂不見了?”耶和魯跟上哈日珠拉,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找。”
“嗯。”哈日珠拉感激地對耶和魯點點頭。
后山的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而且樹木茂盛,雜草叢生,想找一個人并不容易。
“無憂——,無憂——”哈日珠拉邊走邊喊著無憂的名字,但是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這樣找了很久,哈日珠拉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耶和魯見哈日珠拉眼淚在眼圈里打轉,聲音也略帶哽咽,他用寬厚的手掌按住她的肩,安慰道:“你別太擔心了,無憂不會有事的,她說不定自己躲到哪兒玩兒去了。我們再好好找找,一定能找到她的,嗯?”
哈日珠拉點點頭,向四周看了看,說道:“我們分頭去找吧,這樣快一點。”
耶和魯點頭道:“好,你一個人小心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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