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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修）（2 / 3）

賀姑姑到紫宸殿時，付蓮正在擺放紫宸殿里的物品，看樣子應(yīng)是剛從庫房里拿出來的，地上還堆著被清掃出來的泥土和碎片，賀姑姑有些發(fā)愣。

放置好那個紅瓷瓶，付蓮回頭看到了進(jìn)來的賀芝。

賀芝率先開口道：“大監(jiān)，這是……”

付蓮沒有解釋發(fā)生了什么，只問道：“賀姑姑怎么來了？”

賀芝笑道：“皇后娘娘還在等陛下用晚膳，娘娘讓奴婢過來看看陛下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擱了？”

付蓮才恍然想起來，霍云祁今晚是需要夜宿坤寧宮的，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走了，又在氣頭上，大概是不會去坤寧宮了。

“賀姑姑告訴皇后娘娘，今夜早些歇息吧。”付蓮說完，賀芝一臉的為難，輕聲道：“大監(jiān)，今日是十五……”

話到此，付蓮只好道：“陛下大概是忘了今日是十五了，明日早間你煮點醒酒湯，讓娘娘送過來吧。”

賀芝沖著付蓮福了福身子，“多謝大監(jiān)，那奴婢就先回去了。”

付蓮點了點頭，一如既往的話不多，賀芝走到大殿門口又忍不住回了頭，付蓮背對著微光，正仔仔細(xì)細(xì)的復(fù)原紫宸殿的擺設(shè)。

賀芝有些出神，她在宮內(nèi)很多年了，見的人也不少，同樣是為奴為婢，大多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討好諂媚，但付蓮不一樣，他像是寺里的掃地僧，話不多，很少笑，好像發(fā)生任何事他都能平瀾無波。

他不怕死嗎？賀芝問，卻沒有答案。

她回了坤寧宮，將在紫宸殿內(nèi)看到的和付蓮說的話都轉(zhuǎn)述給了崔皇后，崔妍點了點頭，便重新讓小廚房重新做了碗雞絲涼面，勉強(qiáng)吃了幾口后早早歇下了。

擺在膳桌上的所有東西，原封不動的擺著。

賀芝下簾時，崔氏忽然幽幽道：“你說，這初一十五的皇后，本宮當(dāng)著有什么意思？”

她的語氣有些悲涼，賀芝急忙勸道：“娘娘切勿多想，陛下今日大抵是因為朝堂的事情所以忘了時間了，并不是故意為之。”

“我真是累得很，不管是父親，還是太后都總與本宮說他是陛下，他還年少他很累，我是皇后，要我體諒他！可我明明比他小啊……”崔妍的話說到后面有些細(xì)碎的哽咽，她壓在心底不為人知的委屈就這樣的爬了上來。

賀芝沉沉一嘆，蹲在床榻前，握住了她的手，“娘娘委屈，奴婢知道。”

崔妍側(cè)身而臥，望向賀芝，“讓你憂心了，本宮就是覺得這日子越過越無趣。”

賀芝回道：“娘娘，奴婢說句大不韙的話，人活于世，自己痛快為主。”

崔妍道：“你說的對，但在這宮墻內(nèi)，本宮瞧著所有人都想痛快，但好像都不能。”

賀芝笑了笑，“攝政王啊，他可以。”

崔妍想起了霍硯徵那陰冷的臉，笑了笑問道：“他以前也這樣嗎？”

說起以前，賀芝的記憶線被拉得很長，“在奴婢的記憶中，攝政王好像一直都這樣，他像陛下這般大的時候，經(jīng)常搞事情……”

賀芝陸陸續(xù)續(xù)的說了一些事情，崔妍臉上終于露出了笑意，忘卻了今日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