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恬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而她不明白這到底跟破除迷信有什么關(guān)系。
“咳咳咳咳咳咳咳,”一連串令人懷疑他要把肺咳出來的咳嗽后,李恪伸出了兩根手指,點著其中一根說道,“像我參悟生死,譚天命師兄參悟命運,都在大道三千之中,擇其一走到極致,便是推開仙門之刻。”
說到這里,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冊子,笑瞇瞇的說道:“前些日子,我搜集了一下你們私下向往的大道,現(xiàn)在讓我們來看看都有什么。”
不少人都在他掏冊子時就面色大變,再聽到他說的內(nèi)容大多忍不住發(fā)出了哀嚎。北海劍宗的老弟子都知道,一旦李恪這個妖孽拿出了他的私家筆記,一場慘絕人寰的羞辱就要降臨了。
果不其然,他美滋滋的打開了冊子,翻到了中間,連必有的咳嗽都忘了,“讓我看看,啊,當(dāng)仁不讓的榜首就是以獲得壓倒性優(yōu)勢獲得勝利的——無情道,向往人員有……”
隨著一個個名字被念出,被點到名字的弟子紛紛掩面,看樣子恨不得鉆到桌子底下去,就連阿恬身側(cè)的趙括都僵直了身體,唯有宋之程還在愉快的摳腳,這些天可憋死他了。
不明白其中奧妙的阿恬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緊張的趙括,后者發(fā)覺后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每、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嘛,白師妹。”
“我懂,我懂,”宋之程扭過頭來,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我小時候看那些話本的時候,上面的仙人也說自己修的是無情道,可無情明明是一種狀態(tài),它怎么能是條道呢?”
趙括把頭埋的更低了。
這時候李恪已經(jīng)念完了那一長串名單,對于自己造成的群體毀滅性傷害非常滿意,“很好,看樣子你們都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甚感欣慰啊,趙括!你來說說錯在哪里了?”
再一次被點名的趙括簡直要哭了,他深切懷疑是不是自家?guī)煾干伦约喊烟幜P過得太舒坦就跟李恪說了什么。
“因為……”他哭喪著臉說道,“無情道是法修的說法。”
“對,也不對,”李恪搖了搖頭,“世人以訛傳訛的無情道,其實脫胎于太玄門的太上忘情,它并不是一個道理,也并不是一種修煉方法,而是他們終生追求的理想狀態(tài)。”
“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這并不是指沒有感情的無情道,而是指的有情卻不為情牽,不為情困,瀟灑而超脫的境界。”
“歷數(shù)太玄門傳人,最后達到‘太上忘情’之境的不過五指之?dāng)?shù),你們這群劍修還想去東施效顰,簡直就是腦子進水!”
被怒斥為“腦子進水”的弟子們都快把頭埋進膝蓋了。
“大道三千,通天之路也有千萬變化,然而大丈夫在世,有所為而有所不為,如果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就自行下島去吧!”
李恪這句話說的極重,除開喜歡八卦這一點,這名病怏怏的長老在大部分時間里都是一個好脾氣的長輩,而這一次,顯然是動了火氣。
他這通火有些莫名其妙,偏偏在場的弟子無人不滿,反而個個一副無地自容的羞愧模樣,看的阿恬和宋之程滿頭霧水。
“因為從上古時期延續(xù)至今的劍法之爭,”趙括捂著臉小聲說道,“無情道是法修那邊故意篡改后扔出來的誘餌,為的就是迷惑修為低的劍修弟子,壞人根基。這件事把我們和太玄門都卷進去了,一石二鳥,挑撥離間,這么損的主意,我賭一根黃瓜,是方仙道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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