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想起陰箓派,也是這個榨取的套路,其實當年的佛宗,也跟這差不多,土地、財富、人口,最終都兼并歸了觀宇和各家門閥,全都是大地主。
后來天下大亂,門閥之間你攻我打,佛宗觀宇也被燒殺搶掠。
他略微等了一會兒,傍晚天黑,城樓上做法結束了,道人和道兵護法們收工,抬著一箱香火錢回去了,達官富人們行禮恭送。
如今這世道,有敕封的道派是人上人,一般的達官富人都得靠后,恭送靈符道離開后,這些達官富人才打道回府,然后施粥開始了,災民們上前喝粥。
喝粥的旁邊,有幾隊家丁模樣的人,上前招攬災民,帶著兒女的,就詢問是否賣兒女,青壯有力的,就詢問是否想找個吃飽飯的活兒,或是做長工,或是做家丁當兵,飯管飽,就是沒工錢,至于老弱婦孺,就趨之若鶩,揮手驅趕。
這施粥,已然成了聚集災民的手段。
張閑見到這一幕,只得暗自嘆氣,當年只有乾仙帝大興仙道,如今是陽帝大興仙道,乾仙帝還在海外遠遠的收斂財寶,可謂是兩位仙帝一起出手。
“罷了,罷了,先進城吧。”
他走了過去,“叮叮鐺”幡仗上的鈴鐺作響。
把守城門的官兵,見到有一位道人進城,看模樣是個江湖術士,但如今這世道,道人模樣的存在,這是萬萬不能得罪,生怕是某個道派的活神仙,若是得罪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領頭的官兵小頭領,連忙上前,恭敬的行禮一拜,說道:“這位先生,請問您進城有何干,可有道牒文書?”
張閑說道:“我乃一介云游散修,無有道牒。”
話完,張閑徑直向前,走進了城門,并未多言。
官兵立刻皺起了眉頭,眼里閃過一絲煞氣,他好言問話,這道人卻如此無禮,還以為這沛城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么。
這里可是靈符道的地界,所有來往的道人,都要盤查清楚。
小頭領按住腰間的配刀,就要上前擋住張閑,但這念頭一掀起,腳下還沒邁開,只見這道人走過去,眼前一晃,魁梧高大的身形,猶如觀宇里的天神神像,威武莊嚴,讓人不敢直視,小頭領嚇得腿軟,一步后退,腳下沒站穩,踉蹌摔在地上。
旁邊幾個官兵見狀,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兒,趕緊去扶起領頭的大哥。
小頭領這才回過神來,見道人已經走過去了,也不敢去追,一臉后怕的說道:“這道人好生古怪,快去稟告都尉和靈符道。”
都尉就在城樓里,靈符道也還沒走遠,官兵立馬去稟告了,片刻的功夫,一隊人馬從城樓里出來,靈符道的人也返回來了,搜尋了四周,卻不見道人的影子了。
靈符道的人大怒,直接給了都尉一個嘴巴,竟然讓來歷不明的道人進城了,若是得罪了其他門派的貴客,這怪罪下來,他們豈能擔當。
當然,若不是其他門派的客人,竟敢來靈符道的地界撈錢,別說是撈錢,就算是路過也不行,直接就該打死,豈能放進城里。
都尉被打了嘴巴,心里也是一窩火,還得低聲下氣的賠笑臉,轉身就給那小頭領打了一頓,立刻上報此事,帶人去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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