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剛吃完晚飯,晚上還接著吃烤肉,小心身體三高。楊貞覺得,今晚注定自己獨守那座大空屋,他心里的透心涼不比室外的冰雪暖和:“行啦,你們多吃點。”
穆亦漾好心地挽留他:“二大爺,不忙的話,您再多留一會,和我們一起吃點。”
他哪來的功夫,今晚他也是好不容易才讓大人物放他一馬,過來外面吃口熱飯。楊貞拍著穆亦漾的肩膀:“你多吃點,好好補補。”
孩子前段時間吃素,感覺臉上的肉都掉了不少。年輕人,頓頓都少不了肉。
回到鴻苑,楊貞徑直向大人物報到。看著他精神有點低落,大人物取笑:“怎么,孤家寡人的滋味,讓你陌生?”
最近怎么了,老是有人取笑自己。楊貞面無表情地看著大人物,說出的話成功地打擊到他:“虎老爺子說,想帶囡囡到營里轉轉。只是囡囡不肯去,他讓我想辦法,勸囡囡去一回。”
行,又是囡囡那個小丫頭。虎老爺子他們這些人,自己有時想請他們,還不一定請得動。小丫頭倒好,老爺子們求她,她都不給面子。
突然,大人物心里一熱,他熱切地說:“那你勸丫頭去唄,讓她見識一下,當初她舅姥爺一手創立的大營,是何等的光影。”
他自是知道,小丫頭對自己的舅姥爺非常崇拜。對于舅姥爺的功績,難道她就不想見識一下?
令他失望的是,楊貞搖了搖頭:“囡囡不想去,對她而言,將軍是她的家人,僅此而已。”
這個黃毛丫頭,為何她就不能像別人一樣有點功利心。真不容易討好。大人物往身后的座椅靠過去,撫著額頭:“我讓阿宗去查北林的事情。”
“現在查,查不到有用的線索。不過,倒是要以關注北林有什么是他們想要的。”以大曹哥的行事風格,不會有明顯的把柄留下,“能讓自己兒子親自上場,不會是小事。”
不僅不是小事,肯定是大事。大人物臉色很是猶豫:“囡囡在北林有朋友?”
“她和旦旦在香山玩的時候,幫一個女孩脫圍。你問問旦旦,具體的事情,囡囡沒和我說。”
這樣也行,朋友多了路好走。大人物正色看著楊貞:“何委員晚上的時候問我,囡囡好像和他們家有關系。”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人物才知道,北林竟然都有誰在那里居住。只是,他沒想到,囡囡怎么和那些人有聯系。
他追問:“小二,老哥我特別好奇。我之前以為,蘭妹子的養父母,應該也是有來歷的人。只是沒想到,竟然還是這種來歷。”
飛云哥說話就是這點不好,向來遮遮掩掩,話又只說一半。難道囡囡不喜歡他們這類人。楊貞覺得自己真不好把握這個分寸:“就連阿穆魯氏,都不知道人家的具體來歷,他也只是猜測。”
真的假的,丫頭與楊家人這么親密,連這些事都不知道?大人物不太相信:“我第一次聽囡囡說滿語時,心里就有點疑惑。這種腔調,怎么與金老還有何委員他們的腔調這么相似,當時我也沒往這方面去想。”
停頓了一會,他提出一個不是很確定的方案:“你看,能不能讓囡囡問問北林的人,那邊,有什么是值得大曹哥他們關注的。”
“不可以。”楊貞覺得大人物最近應該太累,否則的話,怎么連這個念頭都冒了出來,“別說我不同意囡囡介入此事,如果老爺子們知道,你這么做,無疑把他們往大曹哥那邊推。”
這個提醒,令大人物嚇出一身冷汗。是啊,他老糊涂了,怎么會想讓穆亦漾涉及當中?別說丫頭同不同意幫忙,那幾個老爺子們,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你說的沒錯,小二,還好你提醒了我。”
大人物擦了額頭的冷汗:“人啊,總有腦袋發暈的時刻。一個不注意,全盤皆輸。”
然而,那個人,不能是自己。楊貞有點可憐他:“你啊,最近神經崩得太緊,該好好地放松一下。”
反正,目前的情形,對他們而言,不是壞局面。大人物緊蹙的眉頭稍有緩和:“我們這些老骨頭,怎么就學不來囡囡和旦旦這些孩子們的無心無肺。天塌下來,他們也不會眨眨眼睛。”
微微一笑的楊貞說出大家的心里話:“身邊總得有些開心果。”
回家之后,大人物馬上把被窩里的兒子扯出來:“旦旦,在香山的時候,你們幫了誰的忙?”
半夢半醒的旦旦完全聽不明白自家老子在說些什么:“老爹,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等你能聽得懂你老子的話,黃花菜都涼。大人物耐著性子,把楊貞的話又重新問了一遍旦旦。
想了大半天,旦旦才記起依稀有這回事:“哦,好像是有調戲美女,囡囡過去幫忙。她說什么我聽不懂,只記得那女孩長得還挺漂亮的。”
該死的小子,什么都不記得,就記得人家姑娘的漂亮臉蛋。大人物氣得真想一個大耳刮子拍醒自己兒子,手舉了大半天,偏又舍不得扇下去。
“沒事了,繼續睡你的豬頭覺。”
大人物悻悻地離開兒子的房間,回到書房,意外地看到夫人正在那里等他:“你還沒睡?”
“有事和你商量。”夫人給大人物沏了一杯茶,放到他手里,“后天是我爹的86大壽,老人家的意思,不要大辦。只讓家人一起吃飯就行。”
泰山老丈人的大壽,當女婿的肯定要關注。后天自己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安排,大人物想了一下:“爹的意思,是在家里吃飯?”
如果那樣就好辦,偏偏事與愿違。大人物夫人有點為難:“最近他常與楊老幾位老哥們湊一起,跟著楊老到御坊吃了幾頓,突然覺得那里的菜系挺不錯的。所以想在那里吃飯。”
可以啊,這有什么難事?大人物不明白為何妻子會苦惱:“在那里安排就是,怎么,有困難?”
當然,要不然,怎么會找上你。夫人只能如實在說出自己的煩惱:“那幾天的的位置早就訂滿了,我又不好意思用自己的名號壓人。”
還有另外一點她沒有明說,即使用她的名號去訂,還不一定能訂到位置。她想著,旦旦與穆亦漾交好,能不能讓旦旦去跟囡囡說一聲。所以,她才想著,與丈夫商量下,看看這樣做行不行。
聽完夫人的話,大人物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悲哀:“連吃頓飯還要求人幫忙訂位置,什么時候,我混得這么差勁。”
夫人覺得有時候就是這么無耐:“都怪我爹,什么時候嘴這么叼,竟然喜歡上御坊的菜色。”
得,即使是老丈人的口味,那他去安排就是:“讓旦旦和囡囡說吧,兩個孩子臭味相投,也就他們兩個能玩到一塊去。”
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同齡人,能相識,也是一種緣份。
與鴻苑的孤冷相比,別院里是熱火朝天的景象。穆亦漾嚼著楊宗烤的玉米棒子:“宗哥,你們的野外訓練,真的挺有效果。至少,你的廚藝,是越來越進步。”
小丫頭轉性了,竟然會夸人。不過,被她夸兩句,感覺還不錯。楊宗得意的小尾巴馬上翹了起來:“你哥我可不是個花架子,還是有兩把刷子。”
“阿宗,你是不是被調到炊事班去,最近的廚藝長進不少。”
鄧老爺子覺得外孫的手藝進步飛快,才有這種念頭。誰知,楊宗竟然不否認:“老邵頭他看我不順眼,處處想擠我走。這不,他讓我特別關注后勤,然后呢,我整天往炊事班跑,時不時偷點零食。”
該死的老邵頭,等著,他遲早會把這口惡氣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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