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到了,大臣們沐休三日。可以帶著家眷出去賞景,或者尋個好由頭登上望遠,除此之外,許多商家也利用這節日氣氛舉辦什么賞菊飲酒宴、茱萸配飾花樣比試、南城一條街小吃集市呀等等活動。相較于初春的踏青,重陽的家族出游寓意更多的是登高“避災”。
不過,再多的打算都要等宮里宴會結束,大臣們才會放下心來休息。
這次宴會,將會由皇上主持,而不是監國的太子。也有傳言說圣人病好,借著重陽節宴會復出。不管是后宮嬪妃,還是各有心思的朝廷官員,都小心翼翼的等待著什么。
襄陽侯隋孜謙自然是皇上宴會上的重要人物,徐念念則要需要親臨后宮的宴會。
一想到對她印象不好,多有偏見的皇后娘娘隋蘭湘,徐念念就特想裝病,不進宮好不好……
清晨,徐念念很早就被女官拎起來梳妝打扮。往日里重大的宴會都是晚上,獨這次考慮到老年人們的身體狀況,定在了中午。午后,大家就都可以放假了,她和隋孜謙說了好幾次想回娘家看父母,總算是得到了侯爺的點頭,但是強調一起同行。
徐念念甩甩頭,反正回娘家她去后院看妹妹隋孜謙是不能跟著的……經過這一個多月的磨合,她漸漸學習了過日子的精髓,裝傻充愣,學會對自個好!能吃能喝絕對是氣死別人不償命!
考量到這是自從圣人傳聞重病后第一次大型宴會,徐念念不打算裝飾的太過華美,反而選擇了一件淡綠色的長襖裙,上面有淡淡的印紋,領口處是金色。
這衣服還是她前陣子命人趕制的,因為徐念念的衣柜里全是大紅色或者特亮眼顏色的衣服,實在不被現在的她所喜歡。她不過是臣子外嫁女,拼了命去和后宮眾女搶目光有意思嗎?
岫紅替她弄好腰帶,有些惋惜的說:“姑娘會不會穿的太素了。”
徐念念扭著身子看了看,莞爾一笑,說:“這料子真不錯。質感好,光滑沒有皺紋,自帶暗紋,色澤清新自然,我很喜歡。”
女官接話道:“這還是太后娘娘去年得的那批料子,然后賞給夫人的。夫人穿著進宮,若是娘娘想起來,會夸姑娘有心的。”
徐念念淺笑,并不是很看重上面人的看法。太后雖然對她不至于像皇后娘娘似的不待見,但是這體面多是做給恭親王妃看的。想起稍后會見到姐姐,徐念念心情多少好了一些。
岫紅給徐念念梳了一個凌云髻,方面帶精美的誥命的禮冠。她夫君是襄陽侯,徐念念身上自然是一堆被賞賜下來的名頭。這種豎起來的單個發髻將她看起來的羸弱襯托成更為挺拔的高挑。
徐念念配合的挺了挺身子,滿意的點了下頭,道:“我覺得夠了,鳳釵什么的就免了吧。”她的禮冠本就顯眼,上面裝飾著鳳鸞,還有珍珠玉翠,已經很耀眼了。
女官見她一心低調,倒也不曾多說什么。
隋孜謙前幾日搬到了院子里,所以此時已經侯在屋外。門被打開,他望著由遠及近的高挑女子,只覺得一雙眼睛仿佛被抹了膠,特別難以從那張明媚的臉龐上移開。
徐念念怕冷,披著夾著棉層的紅色暗紋披風,整個人都恨不得鎖在里面。白凈的臉頰在風中微微有些發紅,她吐了口氣,道:“趕緊走吧,我想上馬車了。”她方要從隋孜謙面前走過去,卻反手被隋孜謙攥住右手拉住,直接跌入他的懷里。
“怎么了?”徐念念皺起眉頭,這才打量起眼前面色清冷的男人。
他的衣服顏色是深棕色,金色右衽,束發結髻,腰間佩玉,頭衣的材質也是暗色的,鑲著一塊墨色的黑玉。他的披風很長,領口處是黑色貂毛,襯托著一張臉頰越發出眾,一雙仿若寶石般深邃的烏黑眼眸,定定的盯著自己。
“侯爺?”徐念念試探性的喚他,身子有些發僵,任誰在這樣一個男人面前,都會不自在吧。
良久,隋孜謙莞爾一笑,反手緊緊的攥著她的小手,道:“走吧,夫人。”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柔,卻透著一股道不明的深沉,周邊很安靜,唯獨他低沉的嗓音,融進一陣將起的秋風,敲打著她的心頭。
哎……徐念念輕聲嘆氣。
宮廷,并不是個陌生的地方。襄陽侯府邸本在內城,于是很快便到了。雖然前來參加宴會的達官貴人很多,隋府的馬車還是可以走特別的道路,直奔皇城。隋孜謙親手扶她下了馬車,令前來迎駕的宮里總管微微有些詫異。不過這驚訝僅是片刻,他接下來的話語快讓徐念念感激涕零了。
“侯爺,皇上在祥云殿等您呢。”祥云殿是宮里圣人私下接待臣子的地方,隋孜謙本意要送徐念念去姐姐那里,不愿意就此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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