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忽然嗡地一聲一片空白,他沒來及去思考身體本能的跑過去抱住了安鈺瞳。
“……不要……不要這樣,小瞳……不要……”
安鈺瞳被抱得很緊,他甚至能感受到蘇瑾南抱著他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
這樣的蘇瑾南他沒有見過,以前蘇瑾南從來都是把他庇護在寬大的羽翼下。
現在蘇瑾南是發(fā)燒迷糊了?
心臟忽然被什么刺了下,傳來觸電般的疼痛。
他愣怔了好一會兒,才拍了拍蘇瑾南:“什么不要?我只是想出來抽根煙。”
蘇瑾南依然還把他抱得很緊,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處,像是在不安著什么。
之前那個夢真實的讓他害怕,安鈺瞳一靠近陽臺他就不由得會想起安鈺瞳在他眼前跳下墜入一片血泊中。
這樣抱了很久,安鈺瞳手抵在蘇瑾南的胸腔上輕輕推了推他:“蘇瑾南?”
恐懼還沒能完全消失,蘇瑾南稍稍回過神抱著的力度松開一些,手牽上安鈺瞳的手。
晲著蘇瑾南憔悴的臉色,安鈺瞳剛才心里的刺疼又閃現,他撇開視線緩了下從煙盒里抽出一根薄荷煙,沒等他點燃他手里的打火機被蘇瑾南接過,隨著火光亮起他咬著的薄荷煙被點燃了。
咬著薄荷煙,他的視線下移停在蘇瑾南牽著他的手上,蘇瑾南沒有把手放開,沙啞的聲音幾近央求:“……就牽一下,好不好?”
安鈺瞳沒回答,吸了口薄荷煙緩緩吐出煙霧,眼睛望著前方,迷蒙的煙霧在眼前散開,模糊了他放空的視線。
和蘇瑾南在一起甜虐的酸澀撞擊著他的心臟,他沒辦法忍受猶如排山倒海涌上來的難受。
可離開蘇瑾南,他似乎也并沒有好過到哪去,只是……會比面對蘇瑾南要好一些。
命運的捉弄總是讓人措手不及,他也想過要是沒有再次遇見就好了,他和蘇瑾南依舊是記憶里當年的模樣。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
他們再次遇見就像是因為這份愛太深刻注定會相遇一樣,可是那份愛卻摻雜著無數細碎的玻璃渣,把他的心臟磨得血肉模糊。
疼……真的很疼……
“……小瞳。”蘇瑾南輕聲喚安鈺瞳,安鈺瞳嘴里咬著煙側過頭看他,撩起眼睫眼底含著散漫的笑意,“你也想抽?”
看了眼煙盒,剛才那支煙是最后一支,抽屜里也沒有了存貨。
之前想要去買,總是忘記。
安鈺瞳吸了口,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遞到他嘴邊:“不介意的話?”
蘇瑾南怔了下,低下頭咬住了煙頭。
清涼的薄荷在嘴里化開,順著喉間滲入肺里,這次他卻嘗出了棉花糖似的綿甜。
煙霧被風吹散,安鈺瞳晲著逐漸消失不見的白霧,嘴角淺勾了下,笑意卻沒達眼底。
蘇瑾南也會難過嗎?他也像自己這樣痛苦嗎?
安鈺瞳不禁在想,那兩年自己只是以前的自己的替身嗎?蘇瑾南有沒有愛過那時候的自己?
哪怕就像那兩年的自己卑微乞求的一點點的愛一樣,只是一點點就好。
現在的他……終究不是以前的他。
蘇瑾南愛的……還是以前的自己吧?
“蘇瑾南?!卑测曂暰€看著遠方,很輕地問道,“那兩年,你愛過,不,你喜歡過我嗎?”
蘇瑾南愣了一秒,晲著安鈺瞳的側臉心臟沒來由的狠狠的疼了下,他啞聲道:“愛過,我一直愛著你?!?
“……愛……”安鈺瞳忽然輕笑了下,頭微微揚起靠在墻壁上閉上眼睛沒再講話。
“走吧,去吃飯吧。”掙開蘇瑾南的手安鈺瞳朝房間里走去,“這么久飯菜該涼了?!?
蘇瑾南心里的郁燥又升騰起來,他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那兩年他對安鈺瞳的感情。
喜歡?不,是愛的,他一直都愛著安鈺瞳。
可是那兩年他帶給安鈺瞳的卻只有委屈和難過,他怕去面對對安鈺瞳的愛,因此他一步一步的給安鈺瞳帶來了更多的委屈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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