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出,橘子呆了,淚水竟然硬生生地止住。
霍雨浩有些尷尬地道:“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叫我,或許是因為我和這小家伙有緣分吧。”
橘子呆呆地道:“緣分,真的是有緣分啊!”
霍雨浩咳嗽一聲,道:“孩子我給你送回來了,我想你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我要趕快走了。不過你要想個辦法來編造一下孩子回來的過程,別給你造成麻煩。”
說著,他轉身就向外走去。
盡管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看到橘子抱著孩子失聲痛哭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起這孩子的父親——日月帝國的皇帝徐天然。
當初他認識橘子的時候,還不知道王冬是王冬兒,可以說,橘子是第一個走進他心中的女人。因為橘子內心放不下仇恨,兩人最終失去了走到一起的可能。橘子選擇了徐天然。但就像霍雨浩在橘子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一樣,在霍雨浩心中,同樣有橘子的痕跡。
“等一下。”橘子叫住霍雨浩。
霍雨浩停下腳步。
橘子看著他,問道:“為什么?”
霍雨浩嘆息一聲,道:“戰爭不應該讓孩子受到傷害。我失去了媽媽,知道失去媽媽的痛苦。我原本不知道這次任務的目標之一竟然是你的兒子,如果知道,我一開始就會阻止。孩子我給你送回來了,你以后一定要看好他。”
橘子貝齒輕咬紅唇,眼神復雜地看著他:“你有什么要求?”
霍雨浩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如果我對你提出什么要求的話,那我和那些擄走你兒子的人又有什么區別呢?”
橘子的目光有些癡了:“可是,你難道沒有看到在明都外聚集的那數十萬大軍?”
霍雨浩的眼神驟然變得犀利起來:“或許,我們這輩子只能做敵人,但是,就算如此,我也只會在戰場上和你面對面,而不會用孩子來威脅你。”
橘子低下頭:“你把孩子還回來,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吧?”
霍雨浩搖搖頭,道:“我會解決的,你不用擔心。”
橘子深吸一口氣,勇敢地抬起頭看向他:“如果當初我答應和你一起走,而不是留下來追隨徐天然,你會選擇我而不是她嗎?”
橘子口中的她,當然就是外間的唐舞桐。
霍雨浩扭頭看看外面,他沒有要隱瞞唐舞桐的意思,自然不可能阻隔自己的聲音。
“我不知道。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女孩子。或許……”霍雨浩剛說到這里,橘子已經抱著小云瀚猛地沖了過來,投入他懷中。她一只手抱著孩子,一只手緊緊地抱著他,淚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流淌而出。
霍雨浩呆了一下,終究還是不忍心將她推開。
橘子呢喃著:“我后悔了。是的,我后悔了。當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在我心中,仇恨并不是第一位的。原來,真的愛上一個人之后,我甚至可以為他忘記仇恨。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的話,我一定不會像原來那樣選擇。對不起,雨浩,是我錯了。”
霍雨浩驚呆了。橘子的話讓他心中極為難受,但是,無論是他還是她,都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后悔藥可以吃的。
霍雨浩輕輕地拍拍橘子的背,從她的擁抱中掙脫出來,輕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轉身向外走去。他已經決定,再也不會因為橘子的呼喚而回頭了。橘子的話讓他心中著實有些不舒服,但是……
“爸爸,抱抱!”奶聲奶氣的呼喚再次讓他停住。
霍雨浩回過頭,目光溫和地看著橘子懷中的小云瀚:“云瀚乖,要聽媽媽的話。”
小云瀚向他張開雙臂:“爸爸抱抱……”
橘子顫聲道:“你就再抱抱他吧。”
霍雨浩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走回橘子面前,將小云瀚接了過去。不知道為什么,這孩子的呼喚仿佛觸動了他心中的某個角落。
霍雨浩抱住小云瀚,小云瀚很自然地將自己粉嫩的面龐貼在他的肩膀上。那可愛的樣子令人分外憐愛。
霍雨浩輕輕地拍著他的背,眼神也變得越發溫柔了。
看著這一幕,橘子卻越發泣不成聲,淚水不斷滑落。她多么希望,時間就定格在這一刻,永遠都不要改變啊!
可是,最終孩子還是回到了她的懷抱之中。她甚至不知道霍雨浩和唐舞桐是怎么走的。
小云瀚在她懷中睡著了,睡得很香甜,這小家伙的適應能力一如既往地強。
橘子始終在重復著一句話:“他……其實……是……”
霍雨浩和唐舞桐悄然出了日月帝國皇宮。如果徐天然知道有人竟然能夠在他這皇宮中自由進出,如入無人之境的話,不知道會如何想。
當然,霍雨浩和唐舞桐只是進來走了一圈,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行動。一些感知力特別敏銳的魂師強者,一旦感受到敵意和殺氣,就有可能發現他們。霍雨浩和唐舞桐的情緒始終保持平和,這是他們能平安進出的重要原因。
“沒想到你這么喜歡孩子。”唐舞桐輕聲說道。
霍雨浩扭頭看向她,溫柔地摸摸她的長發。
“吃醋啦?”
唐舞桐搖搖頭,道:“沒有。她既然錯過了,就不可能再有機會。除非時間倒流,否則,你只能是我的。”
霍雨浩笑了。雖然唐舞桐表面上說不介意,可實際上,她真的不介意嗎?
唐舞桐的下一句話就暴露了她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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