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他的笑臉，她悶了一夜的氣，眨眨眼就散去了。“早上好。”她順著他的目光而去，地面上，兩人中間有一條亮白細(xì)長的縫隙。
“你今天這么早。”他轉(zhuǎn)眼向她的耳朵。
她今天串了一對水晶耳釘。太陽還藏在山的那頭，耳釘卻已經(jīng)會發(fā)光。
倪燕歸拽了下耳垂：“你比我更早啊。”
“走吧。”陳戎慢慢地上前。
他跑得快了，倪燕歸跟著快了：“跑山比跑圈更累，你能適應(yīng)嗎？”
“倪燕歸。”陳戎突然停下，叫住了她。
她一下子越過他，回頭問：“什么？”
“昨晚休息得怎樣？”
她低下眼：“勉勉強強吧。”夢里全是耳環(huán)。
“我昨晚想了很久。”
“想什么？”
“昨天，我讓你在那群人面前受了委屈。”
倪燕歸猛然抬頭：“我受什么委屈了？要不是你拉得快，那個人的豬嘴就會蹭到我的臉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沒什么男子氣概？”
“沒有。”她連連搖頭，“你不要在意他們的話。男子氣概又不是長得三大五粗就行。一群沒品的垃圾，哪配得上談?wù)撃惆 ！?
陳戎笑了：“毛教練說今天早上要爬山。我想，我必須要煉，好好地練一練。”
“好，慢慢練。沒關(guān)系記。”
“這趟回去，我就開始晨跑。”
“對了，我要減肥，也要去晨跑，但是一直找不到伴。一個人吧，常常偷懶。你什么時候去跑？”
“既然是訓(xùn)練，當(dāng)然越快越好，回去就開始。”陳戎說，“你不胖，別老是餓肚子。”
“自從上次聽了你的話，我已經(jīng)開始大魚大肉了，運動減肥。”
“如果你沒有同學(xué)陪的話，以后早上一起去。”
倪燕歸燦爛地點頭。
陳戎關(guān)心地問：“你昨晚為什么沒有休息好？”
“嗯……”倪燕歸的笑容變垮了。
“怎么了？”
“我聽到一個傳言。”她咳兩下，打算來個直擊，“關(guān)于……你的。”
“我？說來聽聽。”
“我說了啊。”她壓低聲音，“你有一個白月光。”
陳戎又停住腳步。
“是不是？”倪燕歸沒有意識到，她的口氣像是質(zhì)問。
他一臉莫名：“白月光是什么？”
“白月光。出自張愛玲的小說《紅玫瑰與白玫瑰》。”
“愛情小說？”
“嗯。”難道他對愛情小說一無所知？“就是說，你心里有個女孩，可望而不可及，求而不得。”
陳戎失笑：“居然會有這樣的傳言？”
倪燕歸哼了一下：“無風(fēng)不起浪。”
“可我沒有啊。”
她緊盯他的眼睛：“真的？”
他真誠地點頭：“真的。”
“沒有？”
“沒有。”沒有求而不得，因為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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