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景之挑眉,扭頭意外道“羞愧?我為什么要羞愧?”
“塵哥醒來跟你沒有關系,你卻以恩人自居,住在郁家,這不該羞愧嗎?”
蘭景之輕笑道“夏先生,我覺得你誤會了,是阿姨請我來的郁家,是阿姨求我訂婚,是郁塵親口承認我這個未婚夫,怎么,你是要代替他們,承認自己做錯了嗎?”
“我是個好人,雖然阿姨他們做了蠢……錯事,但我心地善良,不會刻意提起,也不會追究,但現在,似乎夏先生比我更想追究?果然,我沒有夏先生的較真,也沒有夏先生的大義滅親,我太羞愧了。”
夏寧陽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眼見蘭景之要走,他心中一氣,“你不許走!你這個騙子,就該主動離開,我都知道了,塵哥喜歡的是我,他一點也不喜歡你,跟你交往只是為了氣我。”
這都是他前些天才知道的事,知道這些,他心里瞬間有了底氣,連之前害郁塵變成植物人的心虛都散了,塵哥是他的,什么蘭景之,他才是插進來的多余人!
蘭景之聞言不由挑眉,有些意外,又見夏寧陽朝自己伸手,他下意識反感,要避開,卻沒注意腳下。
一腳踩空!
他心頭一跳!
慌亂間,趕緊抓住扶手,及時穩住身體,站穩時,卻感覺剛才踩空的左腳腳踝傳來一陣鉆心劇痛,惹得他不由齜牙,無聲忍耐!
“吵什么?老遠都聽到聲音,寧陽你說。”郁母回來,心情不好的她語氣也很糟糕,看
著面前的兩人,一個是跟他們交情深的夏寧陽,一個是已經在她心里琢磨著什么時候將人送走的蘭景之,她心里下意識有偏向。
夏寧陽原本被蘭景之踩空嚇到,這會兒看對方沒什么大事,也不害怕心虛,當即道“阿姨,沒、沒事,就是剛才跟蘭先生意見不和,拌嘴了幾句。”
蘭景之笑了,忍著疼痛抬頭看向夏寧陽,“確實意見不和,夏先生覺得我不該來郁家,不該跟郁塵哥哥在一起,更不該跟他訂婚,可我琢磨著,這不是阿姨你們請求我做的嗎?就算錯了,那不該是阿姨和郁塵哥哥的錯嗎?”
郁母臉色頓時尷尬又難堪,她不想承認的事,被人再三提起,此刻她心中惱怒非常,這惱怒不僅是對蘭景之,還對夏寧陽。
“這事……都是誤會,我們會找個時間解決,就不要再提了。”
夏寧陽心中著急,怎么能不提!
蘭景之卻聽出言外之意,這是要用“誤會”解釋一切,讓一切恢復原狀了?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他張嘴正要說什么,就見沒睡著的郁塵聽見動靜,重新出來,皺眉看著幾人,“媽,寧陽,你們吵什么?別在意那個騙子,左右也沒多大損失,吃一塹長一智。”
自覺忽略了蘭景之。
蘭景之看著,忽然又笑了,笑聲在空間里格外明顯,再無法讓郁塵忽略。
蘭景之看著他,矯情道“郁塵哥哥,夏先生說我不配在這兒,配不上你,那當初主動找上我的你,是不是就叫眼瞎啊?”
郁塵皺眉。
夏寧陽慌忙道“塵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這個家里,哪里只有他一個人眼瞎,你漏掉了別人。”突如其來的熟悉聲音傳入耳中,蘭景之迅速回頭,便見郁止不知從哪兒來到了客廳樓梯下,微微抬頭望著上面幾人,面上帶著輕松平常的淺笑,語氣隨意。
“有嗎?”蘭景之看著他,心中止不住的喜悅,不由配合道。
“當然。”郁止視線一一在郁塵郁母夏寧陽,以及聽到動靜出來查看的郁父身上掠過,像打量
,像審視,又像是隨意一瞥,便將一切掌握在心中。
“在場幾人中,有的自私自利,損人利己,有人眼盲心盲,有人虛偽做作,有人目無法紀……和他們相比,你是最可愛的。”郁止莞爾道。
原本還生氣的蘭景之,突然就被逗笑了,不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笑,而是發自內心,心情愉悅的笑容。
他看著郁止,只覺得對方從未有現在好看過。
夏寧陽莫名其妙,又被郁止那一句目無法紀說得心虛,這人……知道他見死不救?!
郁父郁母原本一臉懵逼,被郁止這樣明嘲暗諷后,臉色鐵青,“郁止,你在說什么胡話?!翅膀硬了,覺得家里管不了你了?!”
郁塵最清楚這個弟弟對蘭景之只怕有貓膩,是最不愿意郁止說話的,他想阻止,郁止卻不給他機會。
“我從未否認你們對于我金錢上的撫養,也不會推卸贍養你們的責任,但也僅僅如此了。”
“今天,我不是跟你們吵架的。”
他抬頭認真看著蘭景之,笑著詢問道“看著他們,你有什么感想?”
看著對方的眼睛,蘭景之竟不想隱瞞,老實道“煩。”
是的,很煩。
勾心斗角很煩,虛偽假笑很煩,忍氣吞聲更煩。
對于這個答案,郁止很滿意,他又道“那天我的要求,現在還有效,你答應嗎?”
郁塵怒火中燒,“郁止!”說罷又看向蘭景之,“景之,你不要沖動,要知道,你現在可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卻讓蘭景之覺得反感又惡心。
他淡淡應道“哦,那又怎樣?”
郁塵“你、你不是喜歡我嗎?”
蘭景之笑了,笑容開心又暢快,“騙你的,這也信,你們可以虛偽,不允許別人虛偽嗎?做人別太雙標,這不好。”
郁父郁母郁塵夏寧陽“……!!!”
郁父郁母不信這人這么久是在演戲,郁塵則是大受打擊懷疑人生,夏寧陽竟覺得荒唐,郁塵不喜歡蘭景之,蘭景之也不喜歡他,那他這么久是在糾結折騰什么?還被人抓住
書友正在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