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應寒垂眸看著她，看著那雙在燈光下格外明澈璀璨的眸子，微微蹙眉。
一瞬間，他恍惚回到了中午那一刻，被忽視的失落感和被珍視的荒唐感交響駁雜。
那種不可描述的煩躁感又涌上來了。
小豬真是一只笨小豬，因為煩躁，他的聲音也帶了些不耐，“我要洗澡。”
“那，那輕一點洗，別把小烏龜，洗掉了……”
“這不是小草莓。”他冷聲道。
白棠反應了一下才明白衛應寒的意思。
下午的小草莓是意外之喜，晚上的小烏龜只是游戲的一部分，兩者有著本質的差別。
他理智又冷漠，把這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
她愣了一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勸說了。
其實她讓衛應寒保護小草莓，不洗掉小烏龜，不過是通過這兩個小東西加強他與自己的聯系感，只有兩個人一起擁有秘密和回憶的時候，關系才會真正的拉近。
但在衛應寒這里，小草莓和小烏龜是不一樣的，就算白棠順遂了他的心意也沒有用。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衛行云輕輕出聲，“小寒，今天先別洗掉小烏龜好不好？糖糖特意給你畫的小烏龜，洗了多可惜。”
白凜冷冷瞥了他一眼，“什么特意？什么小草莓？”
好家伙，臭糖糖，又有事情瞞著他。
衛行云語塞，“糖糖給小寒的一個小草莓貼紙，小寒很喜歡。”
他想說他不喜歡，但看著白棠那雙失望的眼睛，又覺得有些發堵。
好吧，也不是不喜歡……可是也談不上喜歡。
但這么不上不下的，衛應寒心里更加煩了。
可是怎樣才能讓自己不那么煩呢，衛應寒想到了衛行云和他說的話，想起了下午貼上小草莓貼紙時的心亂如麻，最后兜兜轉轉，又變成了他把草莓塞到小豬嘴里的那一幕。
不可否認，在給小豬塞草莓的那一刻，是他難得的服軟。
卻也是他這一天所有郁結最輕松舒緩的時刻。
乍然的靈光在他腦海中綻開。
他眸色愈沉，漆黑的瞳仁中只有無盡的暗色，“不洗就不洗。”
白棠一呆，直愣愣看著臉色臭得一批的衛應寒。
是不是她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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