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元潤就失眠了。
房間內其余五位小妖的呼吸聲不大,可他睡不著,睜著眼睛看著大半晌屋頂,眼睛都酸澀了也不閉眼。
他不敢閉眼,一閉眼就忍不住想到路修遠被自己撕破的衣裳,還有那一片露出的強壯背肌。他本就是只俗氣的狐貍,貪財又好色的,現在每每想來都感嘆那□□太過漂亮,讓他心中生出了些不該生出的歹念來。
“唉……”元潤又嘆了口氣。
也不知是怎么了,近來他越發覺得路修遠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那種熟悉還不是單純作為過路人,或是朋友的熟悉,反倒越來越靠向某些難以言說的熟悉……可他越想越覺得離譜。先且不說自己只是混進吾音闕別有所圖的狐貍,哪怕是一只普通的狐貍,路修遠都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怎么可能會和他有什么難以言說的曾經……
罷了罷了,還是早些睡吧,明日宣邱還要布置其余雜事要他去做呢。
于是第二日,元潤就頂著微微有些黑的眼圈和小尤抱著東西,穿梭在地下城內。
這回他們每人手里都抱著個香爐,是要去各宮里放置好了,待焱池開啟時點凝神香用的。靈泉內天地能量太猛,為了防止有些大妖心神錯亂、走火入魔,宣邱一早就布置下了這個任務,他和小尤一早就開始奔波了。
二妖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在冷清的地下城內。妖界各族要送下來的大妖還未到,回回蕩蕩的都只有他二人的腳步聲。
忽然,拐彎處冒出了一個看著十分強壯的年輕妖怪。縱然是在地下城內靠近焱池,溫度也并沒有很高,可年輕妖怪身上穿的是一件露出肩膀的上衣,左手手腕上纏著一層灰色的毛皮護腕,壯實的胳膊好似能一拳打飛十個小尤。
他原本只是隨意瞟了一眼面前經過的兩個小妖,可這一看便不得了,眼前的小妖生得極好,乍一眼和白瓷似的肅靜雅致,再一細瞧,眉目妍麗,唇色殷紅,肌膚幼嫩,再配上少年人獨有的稚氣,活脫脫和一支剛開放的海棠花似的,美得他心里癢癢的。
小尤見了來人,連忙拉著元潤一同行禮:“桑族長。”
然后他偷偷別過臉,對元潤無聲道:“狼族桑柏。”
元潤總是在傳聞中聽到這位被路修遠打回了原型的桑柏,見面倒是頭一回。說一句不失公允的話,桑柏生得濃眉大眼,配上一身的腱子肉也算得上英挺,只不過看著略有些油膩,略有些輕浮了。
元潤跟著行了禮后,預備同小尤一塊兒退下,誰料桑柏那大粗胳膊一攔,就將小尤放了過去,獨獨留下了元潤:“哪里來的大美人兒,你叫什么名字?”
活了三千二百多年,元潤還是頭一次被男人這般調戲!他下意識往后一躲,別開了伸向自己臉的手:“桑族長自重。”
桑柏本就在吾音闕受過氣,聽到自重二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嘴角扯了扯,不屑笑道:“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桑柏,我既然看上了你,你乖乖從了我便是,有什么好多說的?難不成你還怕我狼族虧待了你?”
這話說得既狂妄又油膩,若不是元潤現在被困在景原的身份里,他簡直想擼起袖子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狼暴揍一頓!他元爺爺在天暉坊聲名赫赫的時候,桑柏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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