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后輕吁一聲，喚道：“柏翠，扶我去午歇。”
柏翠上前道：“娘娘寅時不到便起了身，早朝后又是批了那許多奏折，早該歇息了。”她服侍著太后上了榻，“娘娘且安心睡罷，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她坐在床邊的腳踏上，緩緩給太后打著扇子。可過了許久，榻上的人還是輾轉反側。
“娘娘睡不著？”柏翠柔聲問道，“可要奴婢點些安神香？”
太后嘆了口氣，道：“無妨，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柏翠知道這種時候不需要自己開口，因此只是靜靜聽著。
“我提醒劉鈞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我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枕邊夫妻十幾載，我尚沒能清楚過先帝的心思。他忌憚陳家，卻又從未虧待過我半分，至少面上看起來情深義重——我難以有孕，他便允我抱養了杜嬪的兒子，可笑那杜嬪還以為自己是有多得寵，最后她的兒子還不是認我做了娘。”太后惘然道，“可是，在行宮的時候，他來我殿中轉了一圈，不夸別的，唯獨夸了那衣柜花紋精致，尺寸也大，我還記得他笑說‘大得可以藏人’，柏翠，你不知道我當時聽了這話多么緊張，還以為是哪個妃子給他吹枕邊風，污蔑我偷人。好在他后來也沒有再提，我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再后來，便是龐王造反，亂軍打進了殿里來，情急之下，我把元兒塞進了那衣柜里——柏翠，他分明知道那衣柜底下有個密道，可我身為堂堂皇后，我竟然不知道！他從未信過我半分！”
這些話在她心里其實已經悶了許久，可沒法對父親傾訴，便只能說給這打小便跟在她身邊的侍女聽。
“娘娘。”柏翠寬慰道，“先帝已去，您就別再想著那些了，您已經是太后，該把眼光放在當下才是。”
“你說得對，我也只是一時煩悶而已。”太后道，“我是太后，沒必要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勞神。”
下午的經史課是劉鈞在御書房外當值。其實戚卓容挺想偷聽帝師上課都講些什么的，但劉鈞發了話，讓她去看著英極宮庭院里的工匠做工，戚卓容便只好去了。
陛下說想要一個秋千，那下面的人當然要趕緊裝上。
戚卓容無所事事地站在廊下，看著工匠們在草地上忙活，有小宮女過來問道：“戚公公要喝口茶么？”
戚卓容點頭：“有勞了。”
不一會兒小宮女便端了杯茶來，等戚卓容喝完，又掏出塊帕子，道：“公公額頭上都是汗，快擦擦吧。”
戚卓容剛想說我有帕子，結果那小宮女把帕子往她手里一塞，自己回身走了，走之前還不忘朝她抿著嘴一笑。
戚卓容愣了愣，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近來也發現了，許是因為自己頗得陛下喜愛，又或是自己脾氣還不錯，當然也有那么點可能是自己皮相還行，所以這宮里頭的小宮女們倒是常常來接近她，以期博得她的好感，將來也好借著她的光在陛下面前多露露臉。
小宮女們沒什么惡意，她當然也不會為難她們。只是她看著這些小宮女們目光里隱隱的期待，想起陛下他還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就不由一陣牙酸。
秋千搭完了，工匠來請示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戚卓容繞著秋千看了一圈，這些都是皇家的老工匠了，做工不會出什么差錯。
“這秋千牢固么？”戚卓容仰頭望了望。
“當然，公公可以試試。”工匠道，“而且銜接處也上過油了，絕不會有吱吱呀呀的雜音。”
試秋千和試菜試毒并無什么本質區別，所以戚卓容很自然地就坐了上去。工匠在后頭推了她一把，戚卓容的衣擺便飄蕩了起來。
工匠所言不錯，這秋千果然一點雜音都沒有，而且看著雖然笨重，但蕩起來卻是輕盈無比。
她倒是有許多年不曾蕩過秋千了。
尼姑庵里沒有秋千，她以前只能每月回家的時候解饞，還得和哥哥搶。后來被母親發現，將哥哥罵了一頓，說妹妹一月才回一次家，就住兩日，他身為哥哥都不知道讓著妹妹，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哥哥垂頭挨罵，她則在旁邊幸災樂禍地獨享秋千。
——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一樣。
“戚公公，如何，可有哪里有問題？”
戚卓容從秋千上下來，點頭道：“不錯，陛下定會喜歡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逆道戰神 地球穿越時代 我竟是個假替身 近身高手 終極系列之最強死神 人道至圣 明日神話 穿成反派身懷六甲的小嬌妻 電子競技沒有直播 步步生妖 我什么時候無敵了漫畫免費下拉式 陳青陽沈墨君 簽到五年，我在神話救了素素 八零嬌妻超颯的 文娛：開局獲得神級 絕色煉妖師，爺你被偷了！ 猛啾嗷嗚啾！ 影帝在左 金主在右 (1v2H) 快穿之女配大佬又被炮灰啦 不正當關系 逆世妖凰 鎮北侯韓策林念柔 穿成戀綜文女主對照組 變身絕色女妖 人妖們的泄欲器 蘇緋色玉璇璣 男配不想當備胎[快穿] 開局掠奪上帝神權 整個修仙界都想抓我 除妖傳（1V1H） 被掃地出門后渣攻跪求我回頭 [黑籃]不可告人的秘密 從海賊開始獻祭萬物 風起云臨 追妻不易，陛下嘆氣 女總裁的透視保鏢葉青 獸人帝國[未來獸世] 鉆五孽婚之賴上大齡剩女 上位法則 荷爾蒙偏差 獸世求生：女主她一路摸爬滾打 【ABO】貌美作精誘不自知 穿成前夫他大嫂[八零] 清宮重生要逆命 帝君的追妻日常 我成了冥界的團寵 [耽美] 故人交 甜點師他失去味覺后 錯愛戲狐 一世長夢付芳華 國子監小食堂 我不會喜歡你 都市最強仙醫葉不凡 天南地北，愛不相逢 紅樓小人物的現代末世生活 遇河（姐弟骨科） 白婕的校花生活（高H） 鳳淵(女尊h) 歸巢（NP高H） 多一點心動 你看起來很下飯~ 烈火焚歌 我想和你好好過薛凌程天源 葉辰蘇雨涵葉萌萌小說叫什么 妻如針刺我心寫的太好了 社恐被迫在分手綜藝當海王 開局我就想退出江湖 幽靈偵探工藤君 斗羅之雙槍驚世古風 太監也瘋狂 ［三國］七步成濕 重生后我嫁了未婚夫的皇叔 再世為皇秦云蕭淑妃 攻畋魔尊老婆大人 女兒參觀博物館？這還沒我家多！ 傾城絕戀1：名門之戀 漂亮的白玉蘭 男配偏要一身反骨[快穿] 逍遙王妃一世風流：烈夫不從二女 一笑傾城之神級人生 大唐，我可以加持道行 虛云老和尚及其門下十比丘 玄幻之我在未來撿屬性txt 玉落清盤（穿書） 快穿：男神，寵翻天！ 隱世龍王蕭陽葉云舒 阿司匹林 狼情脈脈，總裁那點壞！ 今天亂步人設塌了沒 都市：開局一本富婆通訊錄 氣御天下 莫言小鴛鴦 穿書后我被白月光女主欺負了 抗拒總裁：不許欺負我（完結+番外） 戰爭領主 御獸督主 霸道女總裁的黑寵男神 射雕淫女傳——黃蓉篇1-12作者不詳 蘇暮言司徒干 海賊之最強曉組織 展總別虐了莊小姐已重生 修仙之人賤人愛 鎮國神婿 今天大師兄的戀愛腦有救了嗎 狂妻歸來，前夫放肆寵洛晚陸寒川 魔女收收味 夫人她是祖傳倒霉蛋 都市之逆天仙尊 快穿之愛憐 重回千禧璀璨人生 一只小海盜 獸世種田：反派崽崽超粘人 重生娛樂圈之影后在上 她藏起孕肚出逃總裁全球瘋找在線閱讀 危機游戲：開局機場大逃殺 和黑化男主談戀愛[快穿] 當醫生有了外掛 御獸時代：只有我能看到御獸資質 顧七七安顧言 穿成內侍后總在勸皇上雨露均沾 湖邊黑影 人在斗羅，兄友弟恭 我被最強詛咒了 我養的狼崽相公也穿了 商場大咖 重回過去年代：從上門女婿開始 至尊龍婿 霸情冷少我不跑 九叔：我徒方寒有成仙之姿！ 紅龍皇帝：多子多福稱霸無盡世界 泥澤 模范生[快穿] 地獄歸來當奶爸 海拉不想搞事 蓋世神醫林飛陳洋洋 你不是討厭我嗎？ 快穿之引誘直男 by柚子君 掠愛游戲:黑帝的替罪情人書包網 小狐貍被抓成儲備糧后 穿成豪門狗血文裏的炮灰攻 迎娶植物人女主后，我被病嬌盯上 女明星們都來倒追我 遭悔婚當天，和豪門繼承人扯證了 撩心快穿：病嬌男神，寵寵寵！ 武道封神，觀摩即可加點！ 穿書后我撿到了偏執反派txt下載 重生動作巨星：從好萊塢開始 一刀修羅 陸先生的公主裙 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