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江千越嘆了口,對唐駝子道:“龐叔,我……”
“別說了,人死不能復生,再多的言辭歉疚,又有什么用?”
龐駝子擺了擺手,“既然他對你如此倚重,那就不要辜負這份信任。”
“那這……”
“寧三友確實是中了鶴頂紅,茶具中也確有殘留之物,老夫只是如實記錄罷了。”
“有勞了!”
龐駝子如此說,江千越算是吃了定心丸。
彼此對視一眼,相互了然不語。
龐駝子轉身要走之時,卻突然回頭道:“聽說,你驗過牛封氏尸身?”
突來一問,讓江千越莫名其妙,但還是認真道:“那倒沒有,只是大致查驗過,以及翻看了您的驗尸記錄?!?
“死者體內確有殘毒,但尚不致死。”
“什么?
龐叔您這話的意思,莫非是另有隱情?”
江千越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炸毛了,這新線索徹底超乎了他的想象。
龐駝子表現的反而相當平靜:“不確定,老夫只能斷定毒不致死,但卻也沒有發現其他致死外因?!?
“啊這!”
江千越頓時心頭堵得慌,雖然他相信龐駝子的話,但是這沒有其他死因,難不成是喝涼水噎死的?
“其實當日……非要說異樣之處,那便是眼眶齜裂,雙瞳黑白不均,似乎有外在之力侵入所致?!?
聽著江千越自言自語,龐駝子渾濁目光清澈了不少:“年輕人,有如此觀察力,實在難得??!”
“龐叔,您……”
江千越還要繼續,龐駝子已經提著箱子離開了。
本想追上去,卻看到唐德已經折返回來。
唐德沒有直接進入呈上,而是將包裹交到了江千越手中。
“唐兄,有心了?!?
江千越明白唐德此舉,是給他一個緩和矛盾的機會。
當盧循打開包裹,簡單地看了幾份后,就已經氣得雙手顫抖,直到半天才嘣出敗類二字。
接下來,盧循對江千越的態度有了很大改觀。
直到離開縣衙時,江千越還不忘在唐德面前吐槽:“這盧縣尉就跟這天氣一樣,真是說變就變??!”
“江公子……”
“誒,唐兄見外了,難道說這幾日相處下來,還對小弟存有誤解?”
“江……好,既然如此,那唐某虛長你幾歲,就忝為長兄,稱呼你一聲江老弟。”
“這就對了,人與人之間,何須在乎諸多禮節,若是真心待人,隨意也是尊敬。”
江千越說著,直接給了唐德一拳。
這一舉動,讓唐德一愣,隨后點點頭:“說得有道理,不過關于盧縣尉此人,江老弟你就誤會了?!?
隨后,唐德就娓娓道來。
聽了之后,江千越也慢慢明白了,盧循一照面就對他很不待見的原因。
根據唐德的所見所聞,這幾年盧循與洪蛟一直針尖對麥芒。
洪蛟喜歡和稀泥,其中不乏有偏私行徑。
反觀盧循就顯得比較認真,所以一直看不慣洪蛟那套做法。
這幾年,明知道洪蛟由于私心作祟,判了不少冤假錯案,但就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由于對洪蛟有很深成見,而他又是洪蛟待見之人,這就很顯然看他不順眼了。
直到他主動呈上洪蛟罪證,才讓盧循明白他與洪蛟不是一伙的。
回想起盧循看證據顫抖的雙手,江千越覺得那時的盧循心情是復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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