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廂房,小院之中。
蔡常渾身一哆嗦,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整個人入墜冰窖,手腳冰涼,腦門上汗珠一滴滴的滴下,聲音變得異常嘶啞,還有憤怒:
“這么大一個活人,怎么可能說失蹤就失蹤了?快給我找,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冬兒臉色蒼白,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道:“管……管家,半個時辰之前,公子說要出去走走,冬兒以為公子是要去看看詩會的士子,也就并沒有在意,只在后面跟著他,可是一出了大門,在人群中冬兒一眼沒看清,公……公子就不見了……”
冬兒是真嚇著了,眼淚汪汪的,臉色蒼白。
蔡常也是渾身發抖,他三步變作兩步沖進東廂偏房,大聲道:“蘇老,你倒是說句話!唐公子究竟去哪里了?三月詩會是我周家花了極大的代價才爭取過來的,這可不是兒戲。
唐公子既然接受了邀請,怎么能說不去就不去?現在人都不見了,你們……這……究竟是何意?
你……你們是要將我東家置于何地?”
蘇庸閉目躺在躺椅上,一動不動,半晌才好整以暇的道:
“蔡管家,那請柬是我代我家公子收下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家公子自己有安排,今天有友人相約,他出去了。要說過錯,就算我的吧。回頭事了,我會跟周老爺當面賠罪,這事不怪你!”
蔡常氣得幾乎要跳起來,喝道:“蘇老,這么大的事兒,你就一句賠罪了事?你當我周家是何等之家?你們這么做是要置我家老爺于絕境……你……”
蘇庸閉著的眼睛倏然睜開,眼神如刀,看向蔡常道:“蔡管家,你周家是何等之家用得著你提醒我嗎?一商賈之家,難不成我公子書香世家出身,還要處處讓你周家來安排?
區區澧水詩會,我家公子參加了那是給你們周家長臉,沒有參加那也再平常不過了。
聽你這意思,你今天還想代替周如海向我們主仆問罪不成?”
“你……”蔡常那個氣啊,嘴唇只哆嗦,可是此時他卻還不敢隨便說話。
畢竟老爺曾經說過,萬萬不能開罪蘇老,可是今天這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蔡常就算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下這口氣。
可是他沒忍下這口氣,蘇庸接下來更是比他的火氣還大。
“姓蔡的,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商賈之家的奴才,也敢出如此不遜之言。你快快給我滾蛋,滾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說我家公子赴友人約了,休得再聒噪。否則……”
蘇庸眼神之中閃爍一縷寒芒。
就這一縷寒芒閃過,蔡常一肚子氣瞬間化為烏有。
蔡常也是識人之人,哪里看不出這蘇庸的本事?真要激怒了此人,恐怕自己全身而退都難。
自己出事了倒罷了,可是老爺和夫人,還有整個澧水詩會都等著自己回話呢!
時間來不及了,蔡常一咬牙,扭頭便走。
他心中那個氣啊,明明是這姓唐的小子怯膽了,不敢參加詩會,回頭自己還挨一通臭罵,自己怎么跟老爺交代?
目送蔡常離去,蘇庸倏然從躺椅上豎起來,臉色不再淡然,變得十分的凝重,道:
“冬兒,還跪著干什么?還不跟我一起去尋公子?”
“公子啊,公子,您這是去了哪里啊!經歷了這一波,咱們主仆還如何能在周家寄居?哎……”蘇庸在心中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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