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家清場,東城客棧的東家要給面子,那兩位縣令也要給面子。
“是楊家的客人?”其中一個疑惑。
另一位比較機(jī)靈,道:“若只是楊家的客人,自然可以在楊家住下。楊家地方寬敞,還沒有歇腳之處么?”
“楊家都招待不起,非要住客棧?那就是貴客了......”
楊之舟從回鄉(xiāng)。他地位高,楊家接待的客人,只能是貴客。又單獨安置在客棧,還讓客棧清客,架子頗大。
“會不會是京里來的人?”當(dāng)官的人,對權(quán)貴小動作往往比較敏感。楊家只是這么一番舉動,這兩位縣令大人就順其自然想到了客人的來頭。
“有可能的.....”另一位保守回答。
兩人看了眼東城客棧,心想可惜了。要是沒有清場,偶然遇到京里來的貴客,也許是一番造化呢。
各人心思兜轉(zhuǎn),卻不好再進(jìn)東城客棧看看。
到了第二天,是楊家的正宴。
大門口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
宴席設(shè)在西花園的船廳,已經(jīng)66續(xù)續(xù)來了三十四人,船廳里人頭攢動。大部分的人算是認(rèn)識的,彼此交談。
打了戲臺,請了人刷大戲,逗得賓客歡笑不已。
船廳非常熱鬧。
楊家一早給陳璟送了套行頭。
青灰色的直裰,用暗金線埋邊,透出一股子奢靡的華麗。好在前天剛剛下過雨,并不熱。陳璟長手長腳,穿套正經(jīng)華貴衣裳,也是能出氣質(zhì)的。
普通股小郎中,搖身一變成了翩翩貴公子。
陳璟自己先笑了。
楊之舟叮囑他:“不要笑。你裝模作樣,還是像那么回事的,等會兒也要端著。就是吃頓飯,該怎么吃就怎么吃。我讓少澤把你的酒壺里換成白水。我敬你就喝,旁人敬酒,不要理會。”
陳璟又笑。
然后,他無奈搖搖頭,道:“老頭子,您這是行騙啊!”
“胡說八道。”楊之舟笑罵陳璟,道,“我這叫計謀!”
“什么計謀?”陳璟翻翻白眼。
“苦肉計。”楊之舟道,“你還小,道行不深,往后有得學(xué)。”
“您這道行,也高明不到哪里去。”陳璟失笑,“說到底,還是仗著您從前在京里的權(quán)勢地位,跟道行沒關(guān)系。幼稚啊老爺子。”
楊之舟哈哈笑,絲毫不介意陳璟調(diào)侃他。
從陳璟這些調(diào)侃里,楊之舟明白,陳璟已經(jīng)什么都猜到了。
這樣,就不需要楊之舟手把手去教他,省了不少事。
這讓楊之舟分外滿意。
他們在書房坐了一個時辰,等賓客到齊了開席再去。有點空閑,楊之舟和陳璟下棋。反正陳璟的棋藝遠(yuǎn)勝楊之舟,根本沒什么花哨可玩的,所以楊之舟隨心所欲的下,連棋局都懶得布置。
該怎么走,什么時候結(jié)束,誰輸誰贏,陳璟都算好了。
楊之舟就漫不經(jīng)心下著,和陳璟說閑話。
“.......咱們八月初一回望縣。”楊之舟對陳璟道,“我又派人去告訴了你嫂子一聲,你們家沒事,不必?fù)?dān)心。”
陳璟來到明州的第二天,就叫楊家派人去告訴他嫂子,說他可能要耽誤一個月左右,讓嫂子放心。
“費心了。”陳璟道。
楊之舟在這方面非常細(xì)心。
“外頭,過不了多久,就要傳‘陳神醫(yī)’三個字了。”楊之舟笑道,“再過半年,兩浙路都能傳遍。以后杏林界,你也算一個人物。”
陳璟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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