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在一旁也是眼淚欲掉不掉。
“陛下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調笑我們。”
隨后墨染的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止不住的往下掉。
“若不是陛下，我們不過就是供人使喚的婢女，哪裏會有如今名留青史的機會，陛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蘇識曉這下徹底被逗笑了。
“看你們哭的，朕還以為朕已經去了呢。”
“陛下，話可不能亂說！”
“陛下！不能這么說。”
蘇婞來帶來騰舒惠和騰明，還有騰環，要她們再給蘇識曉檢查。
蘇識曉望著騰明輕輕搖頭。
騰明表情一滯，她努力的平覆了自己的情緒。
騰舒惠和騰環皆是一楞。
蘇婞在一旁呆楞住。
“母皇這是何意，不過是暈到罷了，兒臣當初也聽過幾節醫學科，暈倒不是什么大事……”
“你們都下去吧，我有些話要和皇太女說。”
“是。”
騰舒惠在出門前，回頭看朝蘇識曉看了一眼。
她看的很認真，仿佛想將蘇識曉現在的樣子永遠的記住。
蘇識曉摸了摸蘇婞的臉，開口道。
“華朝以后，就交給你了，我費盡心思拯救的天下間的女子，她們的命運也交給你了。”
蘇婞此刻沒有了平時裏面無表情的冰山樣子，她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滴一滴的眼淚不自主的滴到了她的手背上。
“母皇…不會的，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蘇識曉沒有接她情緒悲傷時的自說自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做皇帝很辛苦，做一個好皇帝更辛苦，帝王不能外露情緒，以免被人猜出喜惡，但是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夠開心，快樂的，我不曾要求過你什么，我只希望在你以后的繼承人是女子，以后繼承順序是長女/優先。”
蘇婞的眼淚卻怎么也止不住。
齊思和方若儀走的時候，她只掉了一滴眼淚。
這是她28年第一次崩潰的大哭。
蘇識曉繼續說著。
蘇識曉拿衛生紙給她擦臉。
“女子生育有極大的風險，若是以后你想規避這個風險，是找孤兒女嬰也好，怎么也好，我都不在意的，我對血統這個東西沒有那么看中。”
蘇婞這才開口哽咽道。
“那我呢，我是阿娘規避風險的手段嗎。”
蘇識曉溫柔的笑了笑。
“你是我的孩子，我永遠愛你。”
說完這句話，蘇識曉只覺得眼皮沈重，整個人困倦無比。
蘇婞直直的看著沒了呼吸，仿佛睡著了一般的蘇識曉。
她將自己的眼淚擦干凈，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
認真的看了蘇識曉最后一眼。
從今以后，這偌大的皇宮，只有她一個主人了。
葉問旋正在到處游山玩水，得知了這個消息后跑死了幾匹馬，才趕上喪儀。
葉問旋看著蘇婞，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最后有說什么嗎。”
蘇婞的眼下一圈紅腫，她垂了垂眼，回答道。
“她說，這世間被她拯救的女子的命運，以后都交給我了。”
葉問旋聽后失神了片刻，笑了一聲。
“不愧是你啊。”
蘇識曉的喪儀辦的簡單，也沒有要求百姓有國喪期一年半，沒有要求百姓披麻戴孝。
但是百姓們卻自發的穿了素色的衣裳，在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為她哀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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