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鄭氏也很喜歡那些白嫩嫩的豆芽,得知是季暖鼓搗出來的,把她好一頓夸贊,又拿了二斤青豆給她們母女,留娘倆說了一會兒話,古淑珍帶著閨女回家做飯去了,季暖用熱水燙過青豆,等了一個時辰把水倒出去,端到自己住處放在炕上。
“就這么簡單啊!”古淑珍看著閨女弄青豆覺得也不難,季暖笑笑沒說話,青豆芽可不是那么容易生的,要是放在外面得五到七天才能吃,溫度和水控制不好的話很容易爛掉,更別說白胖胖的了。
“娘,來年咱們也種點青豆,其實黃豆用處更大的,對了明早用青豆芽拌涼菜吧,吃著不比炒的口感差。”可惜家里佐料不全,不然的話用豆芽拌山野菜也不錯。
“我閨女將來能做一手好菜也行。”在那個年代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娶妻首要看的是過日子的能力,女紅或者勤儉持家的本事都比相貌重要。古淑珍當年因為長得俊俏差點被賭鬼爹爹賣到妓院去,后來還是兩個哥哥湊錢,又找了和他們要好的季瑞年幫忙,才瞞過爹娘把妹妹救出去,并且把她許配給了季瑞年。
前幾年那個賭鬼爹爹也來鬧過,讓季家補聘禮,補償他們老兩口,季劉氏怎么可能給他們銀子,拿大掃把將人打了出去,這倆年倒是沒怎么過來,就怕他們得到搬家的消息過來鬧。古淑珍對好賭的爹爹,軟弱護不住親閨女,而且嚴重重男輕女的娘親沒什么感情,她只記掛兩個老實巴交的哥哥。
第二天早上季暖端了一大盆青豆芽進廚房,古淑珍捧起一把豆芽喃喃自語:“真沒想到豆子發芽這么快,一個晚上就能長這么大!”
季暖吐了下舌頭,要不是心疼爹和哥哥們每天下地吃的太差,她也不會想著用空間加速的辦法了,炒了滿滿兩盤子豆芽,又涼拌了一份豆芽和野菜,古淑珍讓兒子們收拾飯桌,她帶著閨女和做好的菜,半盆生豆芽去二叔家。
路上碰到出門倒水的劉繡紅,要不是古淑珍沒變樣,她都有點認不出季暖了,這丫頭小臉變白了,頭上挽著兩個小揪揪,看上去俏皮又機靈,和在一起住的時候唯唯諾諾的樣子判若兩人。
“大嫂是給咱們送好吃的來了嗎?”劉繡紅盯著古淑珍拐的籃子問。
古淑珍略顯尷尬地咳嗽一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妯娌的問題,季暖脆生生回了倆字:“不是。”
見劉繡紅變了臉色才說:“我家沒糧了,正想著去二奶奶家借點,遇上三嬸就好辦了,不如三嬸借我們一些......”
季暖的話還沒說完,劉繡紅轉身跑回院子“咣當”一聲把院門關上了,季暖扯了娘親一下,別愣著了,快走吧!
季寶根家正在吃飯,古淑珍把兩道菜擺在桌子上,讓閨女把半盆豆芽遞給祝銀花,祝銀花“咦”了一聲,昨天家里幾個小子沒吃夠豆芽,她又找出一把青豆泡上,到現在除了脹一點點,基本沒什么變化。
古淑珍低頭看閨女,這是怎么回事?季暖摸摸鼻子:“我有催它快速長起來的法子,只不過要在咱們家才能用,這些豆芽夠你們吃兩頓了,總吃也就不稀罕了是吧,什么時候你們想吃,可以把青豆送到我家去,不止青豆,黃豆也能生芽,這個不用催兩天就能吃了,豆子的芽冒出來就能吃了,當然了你們也可以等著黃豆的芽變長再吃。”
季鄭氏讓老二季瑞西媳婦周靈芝去舀一些黃豆給古淑珍,既然黃豆芽好弄,他們自己在家里生就行,那一瓢黃豆送他們了,古淑珍說什么都不肯收,季暖說等家里黃豆打下來還二奶奶一些不就行了嗎。
古淑珍想想也是這么個理,新黃豆馬上下來了,到時候多還二叔家一些,季暖把祝銀花拉到一邊告訴她生青豆芽需要注意的事項。祝銀花一聽要求那么嚴苛,馬上放棄了,把青豆倒在一個陶罐里交給古淑珍,讓她們拿回家生豆芽,弄好了送些過來就行。
“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暖暖這兩個菜包子給你,里面有肉渣。”
季鄭氏拍了大兒媳婦后背一下,把手里拿的菜包子遞給季暖,季暖不肯收,還說自己已經吃過早飯了,季鄭氏接過兒媳婦刷干凈的盤子,把菜包子放在里面,放到季暖身邊的筐里。
母女倆回家的時候見到就劉氏和劉繡紅站在路邊,古淑珍側身擋住閨女,小聲告訴她快點把菜包子吃下去,季暖還想留這兩個菜包子給六哥、七哥打牙祭呢,連盤子帶包子一起送進空間。
“大嫂,你借到糧食了嗎?”劉繡紅嘴巴都快撇到后腦勺上去了,她可是特地叫了婆婆來看妯娌笑話的。誰讓大房跟自己親兄弟不走動,卻和二叔一家走的那么近,讓村子里的人看他們笑話,惹得那些婆娘嚼舌根把所有的錯都怪她們婆媳身上。
古淑珍顛顛筐說:“借到了,三弟妹還有什么想問嗎?”
季劉氏快速扯下筐上的布簾,露出里面的黃豆和青豆:“這就是你們借的糧食,和你二叔家那么親近,我還以為他們家會給你們拿些白面呢!”
“我們就是去借黃豆和青豆的,你們還有別的事情嗎?”婆媳倆一對戲精,自己心思歹毒和誰都相處不來,還不許別人好好相處,見不得別人好,典型的紅眼病。
劉繡紅也學她婆婆的樣子,一把扯下季暖拿著的籃子上的布,見里面空空的,仰頭大笑起來:“這還一個空手的,一大早上就竄門子,居然就借了這么點東西。”
“三嬸笑夠沒,既然發現我的籃子是空的,不如借我一些米面如何,放心我們一定會還的。”
季劉氏冷哼一聲:“目無尊長的東西,跟人借東西就這個態度啊,別說我們沒糧食,有也不借給沒孝心,連聲奶奶都不叫的人。”
“我也沒聽說過有誰還會叫想殺自己的人奶奶的,下次說別人之前先想想自己都做過什么事,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季暖高聲懟了季劉氏一頓,拉著娘親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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