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寶金也知道今非昔比,大兒子家現在有錢有地有作坊,自己的話已經沒有從前那么有分量了,心里雖然有諸多不滿,他都得盡量忍著。見他臉色不好看,季暖兄妹快速扒飯,季暖吃完飯放下碗:“爺,爹娘,哥哥你們慢慢吃,我困了回屋睡覺去了。”
“咋,你吃完就這么走啦!”季寶金實在看不下去了,誰家女娃不幫著刷碗、生火、打掃屋子,自從來了兒子家,他只看到孫子們幫忙做飯、端飯、打雜了,孫女像個小姐似的除了收錢,早上跟著在作坊忙一陣子,一整天啥也不干。
季暖被親爺爺給問住了,不走留下干啥,等著挨白眼啊!
“老大,還有老大媳婦,你們倆不能這么慣孩子,哪家女娃不進廚房,不做飯,咱們是莊戶人家,養不起小姐。”
南宮晴和南宮依站起來:“姑娘的活我們倆包了。”
“你們倆是誰?哪來的?”昨天季寶金就發現兒子家里多了倆生人,她們會幫著干活,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家里給大孫子預備的人呢,看穿著和打扮又不像鄉下姑娘,他也沒好意思一個勁追問。
“我們是姑娘的丫鬟,什么活都能替姑娘做。”南宮晴看不慣季寶金,有本事回家管老太婆和那個啥也不是的兒子去,季姑娘一家和他們已經分家了,還在這里指手畫腳,他現在吃的飯都是姑娘掙來的,有本事別吃啊!
丫鬟!季寶金氣的眼前發黑,老大這個糊涂蛋,有錢不知道給兒子張羅一門親事,竟然給早晚是別人家的丫頭買下人,還一次買了倆。
剛想懟爺爺幾句的季暖見他臉都變色了,怕他真在自家倒下忍著氣解釋:“她們倆是南宮少主送我的,南宮少主說了我身邊小人太多,留倆會武功的人可以保護我,以后有不長眼的敢欺負我,不管是誰只管揍對方,打壞了他兜著!
我知道您看不上孫女,以后我會盡量躲著您的,我在家里雖然不做飯不干活,可也沒白吃飯,所以啊您也不用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沒什么事我先回屋了。”季暖看都不看季寶金扭頭就走。
她準備這兩天就去縣城看房子,買妥房子后把豆腐坊也搬走,就留些地在這邊,爹愿意陪著爺爺就留下好了,她是說什么都不跟爺爺一起住了,看見他心里不是一般的堵得慌。
被孫女懟了一頓,季寶金坐在那里拍胸脯順氣,季瑞年嘴里安撫著老爺子,眼睛看向閨女房間,這孩子恐怕真的生氣,家里能有今天都是閨女和她師父帶來的,他們一家子都相信季暖回房是跟著師父學本事去了,沒人計較她不做家務這事。
如今又有兩位南宮姑娘幫襯,她們沒來的時候家里人也不怎么讓季暖進廚房,后來多了個雪兒,大伙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念頭了。
“你們看見了吧,哪家的孫女這么跟爺爺說話啊,我也是為了你們好才說她的,難道我還管錯啦!這還給我甩臉子看了,老大你們一家要是嫌棄我在這里礙眼的話,我......”季寶金想說我走就是了,轉念一想離開大兒子家他還真沒地方去,和老婆子鬧成那樣,銀子還沒要回來,他是說什么都不會回去的,二兒子家也不能去,只能繼續待在老大家。
“爹,暖暖是個孩子,您別跟她生氣,我們真沒慣孩子,暖暖有她要做的事情,比刷碗做飯重要多了,您在這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管,白天找老街坊聊聊天,再不就四處轉轉,也不用管我們做豆腐的事家里人手夠咋也不能讓您跟著忙乎啊!”
這就是不想讓自己說那個丫頭的意思唄,老爺子站起來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了,季連秋和幾個弟弟見爺爺走出院子,都跑到妹妹門口哄她,季瑞年也想去哄閨女,怕她不理自己,坐在那里直嘆氣。
“當家的你去睡覺吧,暖暖沒事的。”
閨女生氣了,這對于季瑞年來說就是大事,可他又不能說老爺子的不是,只能一個人上火。
春風樓和林家馬車來取菜,季暖拜托他們幫自己留意一下,看縣城有沒有合適的房子,最好院子大一些,位置可以稍微偏一點。
取菜的人走了之后,季瑞年問閨女:“暖暖,你打聽房價干嘛啊?”難道這孩子想搬家。
“我在這里被人嫌棄,還留下干嘛,當然買個房子搬出去住啦!”整天挨白眼的滋味不好受,這樣對自己的如果是外人,季暖早拿金針招呼他了,偏偏是至親打不得罵不得的,還不能翻臉,她不想爹爹夾在中間為難。
聽閨女說要走,季瑞年臉色立馬變了,用不舍又糾結的眼神一個勁偷瞄閨女,季暖繃了一會破功笑道:“說實話被親爺爺嫌棄,我是挺郁悶的,可還不到離家出走的地步(要走也是讓他走,這里可是自己的家)。
咱們要是開油坊,就得進縣城,鄉下榨油也賣不動,還得往外運,還有豆粕,在鄉下根本賣不動。好多人家吃飯還成問題呢,怎么可能花錢給牲口買吃的,豆油和豆粕都得面向有錢人,找商鋪合作,想做這個生意必須在縣城買房子。”
“等春風樓和林家給回信了,爹陪你去看房子啊!”對于現在的季瑞年來說哄好閨女,是頭等大事,花多少錢買房子在他眼里已經不重要了,只要閨女不生氣,讓他拿多少錢出去都行。
出去遛彎的季寶金,實在沒地方去,在山邊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到兒子家門口差點被馬車撞到。
“老哥對不起啊,沒撞到你吧。”林管家下馬車道歉,季寶金看對方穿著綢緞衣裳,還是坐馬車來的沒敢發火,走過去開大門還不忘讓林管家先進院。
“暖暖小姑娘在家嗎?”
正練金針刺穴的季暖聽到聲音離開空間,出門看到林管家熱情打招呼:“好久不見,林管家容光煥發,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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