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茴聽話地走到床邊，抬手放進(jìn)他的掌心，隨之又被他帶到了懷里，雙手圈她圈得緊，她任他抱著，悶悶地說道：“今天是我生日。”
“生日快樂！”他低聲說。
“哪一點快樂？前幾年生日都在病房里過，今年還是一樣！”她抱怨，語氣卻是欣慰的。
“對不起！”
“嗯？”她想抬頭看看他，卻被一只大手按住，動也不動，只感到他胸口的起伏不斷加快，她豎起耳朵，聽著他急促的呼吸聲和不規(guī)則的心跳聲。“于謙！”她喚了聲。
“好好呆著，別動！”他命令道。抱得更緊了些，手一下一下地?fù)犴標(biāo)念^發(fā)，也撫平自己的激動后，他才說道：“我會再給你一個開心的生日！”
來茴閉口不言，這是他們合約期內(nèi)的最后一個生日，他只是因為她救了他才隨口安慰的吧，她這樣想，卻也不愿意這樣想。
病房里很安靜，窗臺上的玉瓷瓶里斜插了幾枝臘梅，鵝黃的小花朵里寄上了他們沉沉的凝思，散出清郁的寒香。他們各自想著心事，卻是呆呆的，怎么也想不透的。不明白為何兩人的呼吸都越來越紊亂，道不明的紛亂情緒是從哪時開始，又該是哪時結(jié)束，他們想不透，所以只依偎著，在歷經(jīng)劫難之后，在冰天雪地到來之前。
“來茴！”
“嗯？”
“如果昨天你找不到我，或者說，你找到我，而我已經(jīng)發(fā)生意外了，你怎么辦？”會不會回a城找謝家逸，他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人了。
“沒想過。”那時候只想著怎么找到人，哪來的空閑去想其它的。
“換成是別人你也會下崖去救吧！”
“沒想過！”昨晚的心情已經(jīng)忘了，太復(fù)雜，復(fù)雜到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要孤身下崖找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她有那么大的勇氣，她忘了。
周于謙不再問了，執(zhí)起她的手，手背上深深淺淺的刺痕，有些只破了皮，有些已經(jīng)結(jié)了血殼子，他吻著那些傷痕，低低地說道：“我很高興是你找到了我！”
他的唇軟軟的，溫?zé)岬臍庀⒃谒直成嫌我疲瑏碥钚奶酶欤槻蛔杂X地?zé)崂逼饋恚蝗挥袀€不好的預(yù)感，仿佛那些道不明的情緒已經(jīng)開始了，更不妙的是，她盼望著，不要那么快結(jié)束。
直到他的唇移到她的頸，又移到她的頰，最后落到她的唇上。心里仿佛炸開來，騰起了亮灼灼的火花，她攬緊他的脖子，貼緊他的身體，不斷不斷地回應(yīng)，一次比一次契合得更緊密。外面陰霾散去，白光透進(jìn)來，投射到床上，白色的床單像被鍍了層水銀，色澤亮得眩目。她緊閉著眼，看不到，睫毛微微抖動，頭往后仰著，他流連在她的頸間，又吻到了鎖骨，低吟聲銷魂蝕骨，第一次，他和她都感受到了內(nèi)心的愉悅。
野火呈蔓延之勢，他倏地直起身，甩了甩頭，拉好她的衣襟，見她也清醒了些，才親了她的臉頰，低笑道：“差點就給人飽眼福了。”
來茴頓時羞赧地低下頭，掙扎著離得遠(yuǎn)了些，周于謙又把她抱回來，吻著她的耳側(cè)道：“我想出院了！”
她轉(zhuǎn)頭瞪他。“你是病人！”
“嗯，不過病人也該給生日禮物的。”正說著，秘書從外面進(jìn)來，遞給周于謙一個鍍金的長方形盒子后，便又轉(zhuǎn)身出去了。
周于謙按了下凸出的鈕，盒蓋彈開，是條項鏈。亮閃閃的鉑金鏈子，雕成了數(shù)朵百合，鏈墜子是心型的淺藍(lán)色水晶，看起來很普通的鏈子，甚至不怎么值錢。來茴出于禮貌還是細(xì)看了會兒，才從盒子里拿了出來，搖了幾搖，方指著淺藍(lán)色水晶里面的玻璃水滴問道：“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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